第 16 部分
��她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她的短发更加乌黑,她的ym更加深蓝。堂利戈贝托爱恋地注视着妻子大腿和脊背的柔和曲线,随后目光又攀登上臀部、茹房和肩膀,这时他渐渐忘记了疼痛的耳朵、被虐待过的鼻子、还有埃斯特莱拉、这个暂时躲藏的糟糕旅馆以及墨西哥城:是卢克莱西姐的身体逐渐占领了他的意识,—一代替和消灭了其它任何形象、看法和顾虑。

  无论萝莎乌拉——卢克莱西娅还是埃斯特莱拉似乎都没有察觉——或者她俩根本没有注意他——机械地—一脱掉了领带、西装、衬衫、皮鞋、袜子、长裤和短裤,—一把它们扔到了呈绿色的亚麻油地毡上。甚至就在他跪倒床脚下、开始用双手抚摸和尊敬地亲吻妻子的大腿时,她俩都没有注意到他身上。二人专心致志地在说悄悄话和闲聊天,对别的一切置若罔闻,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仿佛他是个幽灵。

  他睁开了眼睛,心里想:我是幽灵。激情依然还在那里,敲打着他的双腿,但是信心已经不足,好像一个敲打着破旧大钟生锈的钟舌;这个没有教民的小教堂的破钟,由于没有丝毫的欢乐和决心,已经被时间和习惯弄得走了调。

  可就在这时,记忆又把他送回深深的不快之中,——说实话,嘴中有苦味——是卡尔德隆·德·拉·巴尔卡那部剧作的宫廷结局让他感到不快,因为这个结局卑鄙下流地屈从于权威原则和不道德的政治考虑,因为那个忘恩负义和卑鄙下流新上任的国王判处发动起义反对国王巴西里奥的士兵终生监禁在这位新王自己曾经备受磨难的堡垒里,可恰恰多亏了这个士兵发动的起义塞希斯蒙多王子才登上了波兰的王位,而判处的理由居然是——笔记本抄录了那可怕的诗句:“由于发生背叛,就不能留着叛徒。”

  “令人毛骨悚然的哲理,令人作呕的政治考虑。”他这样思考着,暂时忘记了美丽l体的妻子,可是双手仍然机械地抚摸着她的身体。“王子饶恕了巴西里奥和克罗塔尔多即曾经压迫他、折磨他的人,却惩罚那个煽动军队起来反对不公道的国王、把塞希斯蒙多从监牢里营救出来并且推举他登上三位的勇敢的无名士兵,就因为高于一切的是应该捍卫服从既定权威的原则,应该谴责反对国王的思想和原则。真恶心户难道被这种非人性、与自由为敌的思想原则毒化的作品也配占领他的梦乡吗?也配做他美梦的营养吗?也配装饰他的愿望吗?可不管怎么说,总得有个理由让那天晚上他那些幻觉完全和独一无二地支配他的梦。他再次翻阅笔记,企图找到一个说法。

  老克罗塔尔多把手枪称做“金属毒蛇”;化了收的萝莎乌拉心里想:“在白天尚有的可怕光线下,眼睛不忍受想象力制造的欺骗。”堂利戈贝托望望大海。远方,在地平线上,一道可怕的光线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正是这道光线每天早晨粗暴地破坏了他那由梦境和黑暗组成的世界,在那里他是个幸福的人(幸福吗?不,只是不幸少一些害了。)。正是这道光线又让他回到一周五天的监牢式常规生活中去(淋浴,早饭,办公室,午饭,办公室,晚饭),其中只有一点点空子可以用于他的创作。有一些短小的诗句,空白处注明了这样的话:《卢克莱西娅》和一个箭头指向:“把智神星的用品与狄安娜贵重的华丽服装混杂在一起。”女猎手和女武士混合为亲爱的卢克莱西娅。为什么不可以呢!但是,显而易见,把塞希斯蒙多的故事镶入他潜意识深处的不是这个,也不是化做今晚梦想的东西。那么会是什么呢?

  王子惊恐地说:“一场梦里不可能容纳这么许多东西。”堂利戈贝托反驳说:“你是个白痴。仅仅一场梦就可以容纳一生。”让他感到激动的是:塞希斯蒙多在药物的作用下,当他被人从监牢转移到王宫里的时候,有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