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
  堂利戈贝托心里想:“写出这种话的人,真是个上帝,这些话在十年之后仍然会令人毛骨悚然,浑身起j皮疙瘩。”他想象自己l体同妻子躺在床上,一面欣赏着那个几乎看不见的伤疤,那里原来占据着一座温暖、摇荡的r峰,现在他做出过分热烈的样子亲吻她,装出激动的神情,一种他没有感到也永远不会感到的狂热,然后察觉出他爱人的手在抚摸他的头发——是感谢?还是激动?——那只手在告诉他:够了!够了!何必装假见!既然他和她早已经在每天晚上都体验到双方的欲望和梦想的真实性几乎达到深入骨髓的程度,那为什么现在要撒谎呢?为什么要说:没关系呢?而实际上二人都知道这很有关系,都知道那个已经不存在的茹头今后每个晚上都将继续压迫在他和她心上!这个该死的奥大蒂!

  “生活会让你吓一眺。‘”卢克莱西娅太太笑道,一面发出准备上台的四剧演员的空音。

  “她告诉我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等到我看见它们的时候,就更加吃惊了。生活会让你吓一跳的!”

  “阿尔及利亚大使夫人丰满的茹房是人工再造的?‘吹利戈贝托大吃一惊。

  “当然是阿尔及利亚大使的夫人!”卢克莱西娅把话说得更加完整。“你用不着装傻充愣!你很清楚说的是谁。在法国大使馆的晚餐上,你整个晚上都在看着那对茹房。”

  “说真的,它们太漂亮了。”堂利戈贝托承认道,说着脸就红了。在他抚摸、亲吻和怀着崇敬的态度望着卢克莱西娅的茹房时,给自己的这份热情配上一句恭维话。“但是,不能和你的相kb。”

  “我不在乎。”她说,一面弄乱了他的头发。“她的比我好,那我有什么办法!是小一些,但是很完美。而且更硬实。”

  “更硬实?”堂利戈贝托早已经吞咽口水了。“可你根本没有看到过她l体呀!你也没有摸过那对茹房啊!”

  出现了片刻间吉利的沉默,但是却传来了海水撞击在悬崖上的轰鸣声,涛声就在脚下,书房的下面。

  “我看到过她l体,也摸过她的茹房。”妻子一字一顿,说得很慢。“你不在乎这个,对吗?不是为摸而模,而是看看是不是人工再造的。真的是再造的。”

  这时,堂利戈贝托想起《短暂的生命》中的女人们——盖卡。赫尔特鲁迪斯、埃莱娜·萨拉——除去内k,都使用绸缎的束腹带,为了束腰和有线条。奥内蒂那部长篇小说是哪个年代的?没有哪个女人再使用束腹带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卢克莱西娅用过绸缎束腹带。她也不穿海盗装、修女装、骑师装、小丑装、蝴蝶装和鲜花装。但是,穿过吉卜赛女郎装:头上系手帕,耳上戴大耳环,上身穿小丑罩衫,下身穿五颜六色的宽边长裙,脖子和手臂上都戴着串珠。他记得那是在巴兰科区潮湿的黎明中独自一人,与卢克莱西娅分居将近一年了,胡安·马利亚·布劳森在小说中那沉重的悲观情绪传染给了他的全身。他还感受出笔记本这样一句话的分量:“难以忘怀的确信:任何地方都没有女人、朋友、住宅、书籍、甚至病好可以让我感到幸福。”那部小说从他潜意识里发掘出来的正是这种沉重的孤独,而不是赫尔特鲁迪斯长了肿瘤的茹房;如今,他陷入强烈的孤独和压抑的悲观之中,如同市劳森一样。

  “这个人工再造是什么意思?”经过长时间不协调的冷场之后,他大着胆子问道。

  “就是说她长了癌,然后给她切除了。”卢克莱西娅用动手术的粗暴态度介绍说。“接着,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