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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的绝望如同奔流,冲破了她所有坚强的决堤。

  苏湛见女子身上渐渐漫出如墨的怨气,断定她是怨灵无疑了。

  他手心一翻,变出缚灵符戒备起来:“那姑娘你是不知道自己已经离世了吗?”

  女子抬眸,苏湛穿着半新不旧的素色长衫,他讲话的声音悬浮而低沉,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习惯性抚摸左手腕上的一串小叶紫檀的念佛珠。

  面冠如玉,有种熟悉又遥远的感觉。

  她身上的怨气渐渐敛,漆黑色的眼瞳泛起了涟漪:“不知道,我就知道自己一直待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等我醒来就看见你们了。”

  周简之微微挑眉:“合着她是梦游夺走了你的初吻。”

  苏湛怒蹬着他:“我真想让你也变成怨灵。”

  他本就一直在气这件事情,但是见女子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就只好硬生生的咬碎牙齿自己咽下去。

  霎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苏湛见女子由于敲门声,又躲回了角落里,像极了一个胆小的小姑娘。

  “去开门。”周简之转身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苏湛整理一下仪容仪表,开门却见一个穿jing服的陌生男子。

  “你好,苏先生,我是陆铭,桐城巡捕房新上任的队长。”陆铭敬礼,一身正气。

  “你好陆队,只是不知陆队深夜来我苏某这,是家中有邪祟吗?”苏湛刚刚才复一个,现在不太想动了。

  陆铭:“不是,我们是来抓嫌疑人周简之的。”

  苏湛蹙眉:“简之这几日并没有惹事生非。”

  “那请问七月十二日晚上,周简之人身在何处?”陆铭立正言辞的说完,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招阴驱魔的苏湛,还是有些许可怕的。

  “那日他在丽华春。”苏湛说。

  陆铭连忙道:“这就对了,十二日晚,丽华春歌女覃塘儿便失踪,今日在城郊寻到尸体,还请苏先生能行个方便,让周先生跟我们回巡捕房。”

  苏湛有所迟疑,但还是微微侧身,放他们进来。

  “苏湛,我没杀人啊,苏湛……”周简之拉着苏湛,鬼哭狼嚎。

  苏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生向劝:“我知道,你先跟他们过去,交代清楚了,他们自会放你。”

  陆铭的下手拖走哭爹喊娘的周简之,苏湛有些不放心,可刚踏出房门一步,就又被陆铭拦下。

  “苏先生,你虽说是桐城有名的驱魔师,但这是凶杀案,与邪祟无关,所以还请你避嫌为好。”

  苏湛缓缓的叹气:“我又不是亲属,何来避嫌的说法。”

  陆铭戴上jing帽,郑重其事的说了句:“还是避嫌的好,毕竟这不是驱魔师的事情。”

  见陆队离去的身影,想着周简之家财万贯不会出事,也就松一口气。

  转身见女子一脸懵,便上前为她倒了一杯水,蹲下与她平视,声音如同夏日里清晨的微风,带着凉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