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你们能来就感激不尽,不能再让你们破费。”

  “唱唱,别耍孩子脾气。”杨帆说道。

  舒畅冷笑,“我有那么嫩吗?我不做孩子已很多年了。”

  “唱唱,阿姨知道你在赌气。以前都是阿姨不好,人老了,有时候会唠叨几句,有口无心的,你别往心里去啊!这样吧,阿姨和杨帆今天先走,改天杨帆带你去阿姨家,阿姨给你做好吃的补补身子。”

  罗玉琴扯下杨帆的衣角,使了个眼色,有些难堪地告辞了。

  于芬埋怨舒畅不懂礼貌,怎么能这样对待未来的婆婆呢?

  舒畅也不辩解,一整天脸都是青的。

  从这天起,冷却很久的杨帆热线又活跃起来。不过,他打几次,舒畅就按几次。后来,他改发短信,舒畅一气把手机给关了,躲在屋子里用座机打给胜男发泄心情。

  还没开口,就听出胜男的嗓音沙哑,象是哭过了。

  陆明,昨天执行枪决的。

  舒畅没提自已的心情,一直陪胜男东拉西扯了一个小时,听到胜男声音正常,她才搁下电话。

  要从心里拿走一个人,很痛,很难!

  晚上洗了澡上床,头上包着干发帽,发梢依然有小水滴顺着耳朵滴下来,脖子里凉凉的。她把手机开了,看有没有报社的短信。

  刚打开,手机就响了。

  “我的运气不错,打了第十通,你就接了。”裴迪文磁性的嗓音在深夜听起来,格外的温暖。

  秋天了,夜凉如水。

  裴迪文知道舒晨走了。那起车祸,报社综合版的记者有过来采访,看到面无血色的舒畅吓了一跳,才知舒晨是她的哥哥。报道上只提到遇难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没提名和姓。

  裴迪文当晚就给舒畅打了电话。

  舒畅是在把舒晨送走后,才看到这通电话。她回了过去,简单说了下事情,那时她忙得嗓子差不多发不出声音了,两人没什么聊。

  裴迪文以私人名义让花店小姐送了个花束,还送来一大筐可乐。人事处长则代表报社送了花圈和慰问金,谢霖过来陪舒畅坐了会。

  “我过两天可以回报社上班。”舒畅还是先汇报工作。

  “不急的。睡了吗?”

  “还没有,不过上床了。”

  “那换上一件暖和的衣服,出来吧!”

  “呃?”

  “我在你家巷子口等你。”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舒畅看看床前的闹钟。

  “你明天又不用上班,担忧什么?”

  “但你要上班呀?”

  “我刚从美国回来,正倒时差呢!快点,不知哪家的狗已经虎视眈眈我好一会了。最近,狂犬疫苗频频造假,我不敢拿自已的身体开玩笑。”

  他的语气并不咄咄人,却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感觉。

  舒畅迟疑了一会,起来穿了件薄毛衣、牛仔裤,头发随意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