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普生8
提着她往城里去,路上叮嘱道,“做猫休要口吐人言,否则等着被人抓去火刑。”

  猫嘶他两声,正想继续顶撞,却两眼一花休克了过去。

  郁普生低头看了一眼,不言不语地加快了脚程。

  被蜜蜂蛰是常有的事,为这类小病问诊的人虽不及为风寒腹泻寻医的人那样普遍频繁,但好在现成的配方药是不缺的。

  到了医馆,由郎中兑了药丸掰开猫嘴和水服下,这给猫看病老郎中也还是头一次。

  他另开了几副药交与郁普生,也同对待病人一样仔细对待这病猫,谆谆叮嘱,“这个煮水用来泡澡,这个泡完澡后外敷。这猫除了脸被蛰到外,身上应当还有其他地方也被蛰了,回去仔细检查检查。现下还没转醒,但已无大碍。”

  郁普生向郎中道了谢,付过诊金和药钱后带着猫回了家。

  他抱着猫,在灶房生了火,掺下一锅水,将买回来的药包扔进水里,谨遵医嘱等水沸腾后又多煮了两刻钟。

  将猫的洗澡水倒进浴盆,郁普生挽好袖子,冷白的手背上仅剩一道浅淡的爪痕。

  他将猫放进盆中,一手托着猫脑袋不至于让她猫嘴里灌了水,一手仔细搜寻她身上被蛰出来的肿包。

  他耐心翻找,找出一处便记下一处,确定没有遗漏后,猫也已经在水里泡了小半个时辰了,可以捞起来了。

  他找了干汗巾将猫擦干。那些埋在猫毛里的鬼针草难以清理干净,加上猫毛过长不好敷药,郁普生就拿了剪刀将猫身上肿包周围的毛都给剪了掉,然后仔仔细细地将褐色的药膏对应着部位敷上去。

  等他伺候完这病猫,天色已经昏暗了,他将猫放到床上,而后去给自己煮晚食。

  猫是第二天才悠悠转醒的,她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好疼好饿”,郁普生正在给她敷第二遍药,敷完便去给她做早饭。

  吃早饭的时候,猫只负责了张嘴,待填饱了空空的肚子,她却扒着郁普生不放,连人家要去讲学都不让。

  郁普生不想再毁坏一件衣裳,他捏着猫爪子,“昨日是哪只猫说要和我分道扬镳来着?”

  猫又开始哭,“猫生病了,猫需要人文关怀,猫不想一只猫待着,猫可以等病好了再和你分道扬镳,唧——”

  “……你那叫用完便扔知恩不报。”

  拿猫没办法,郁普生只好把猫抱上讲堂,但也严厉嘱咐,不许她出声打扰。

  猫哪里还有力气调皮,整个上午都是昏沉欲睡,窝在他怀里一动也没动。

  小稚童们见夫子抱着猫讲学,心下惊奇,尤其那猫一副神怏怏、全身褐斑好不难看的样子。

  众稚童虽想询问一二,但俱因畏怯夫子,一个两个都将疑惑埋在了肚子里,认真读书才是正经。

  好不容易挨到了学间,终于有小稚童忍不住了,这其中属子泓最关心猫的情况,加之他素来大方,众人便“举荐”了他出去,由他出头替大家打探情况。

  子泓原还给猫带了好吃的,但猫被夫子抱在怀里,他也不敢拿出来投喂。

  他上到讲堂,“夫子,小白怎么了?”

  ——“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