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祝番前
�,少女忍不住轻颤,掌心红痕赫然浮现。

  “第二棍。”

  荆条再次高高扬起,她赶紧闭上眼。

  又是“啪”地一声,但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只听到一个温朗的笑声,“这么多年过去了,沈叔还是那么严厉。”

  十五岁的柳笑珊愣住,愣愣地睁眼,她掌心之上横斜过来了另一只手。

  她的手在下面,那只手在上面。

  大而粗砺,细而柔白,两者的对比极具反差,画面莫名就带上了冲击力,扎根儿进了她心底。

  不比自己的手心,挨一棍就能肿一条红痕,那只手看起来是那样坚韧,不惧鞭挞,又仿佛会替她抗下所有。

  这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一个男人的手。

  教棍被师傅抽走,那只手也跟着抽走。

  “你是……季同!” 师傅的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到过的欣喜。

  而再次响起的这个男声,依旧笑得温朗好听,“沈叔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那只手抽走了,柳笑珊抬起头。

  他,也在看她。

  他笑着看着她,“这一定是沈叔的得意弟子。”

  柳笑珊忽地回神,赶紧背过身去。

  沈知棠也微皱了眉,“珊珊你去前面练功去。”

  “是。”柳笑珊背过身,快步急走,只听身后那人追问道,“怎么?她还没上过台吗?”

  她脚步微顿,他竟然知道?

  她们这一行,讲究首次登台之前私下不可见外人,见了外人便要分走了首次登台的人气。

  她一边弯腰下腿一边猜测他的身份,是同行吗?好像不太像……季同?

  ……

  柳笑珊的初次登台,沈知棠筹备了很久。

  昆曲在北方并没有那么吃香,整个平城,把昆曲盘活了的只有他沈知棠一家。

  想当初,谁不知沈知棠和祝梨梦,那是带着昆曲在京剧横行的平城里杀出一条血路的传奇人物。

  只可惜岁月不饶人,祝梨梦已不在,沈知棠也要唱不动。

  沈知棠给柳笑珊折了一出《牡丹亭·游园惊梦》,昆曲中的经典曲目。

  对于一个伶人来说,首次登台就像现代的高考,考得好了一战成名,考得差了便是寂寂无声,往后的的路也不甚宽敞。

  经典曲目之所以经典,有它的难度在。

  柳笑珊紧张吗?紧张的,她临登台的时候手心满是汗,唯恐水袖抛得不漂亮,又怕碎步走得不够优雅。

  但曲笛一响,她再紧张也只能迎难而上。

  和扮演丫鬟的小旦一起上场,她兰花指捻出的时候,突然看到台下第一排坐着一个熟悉的人,那人竟然知道她在看他,还冲她微笑致意。

  在那鼓励的笑容里,有那么一瞬间,柳笑珊突然就懂了杜丽娘为何会郁郁而终。

  她想如果他是书生柳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