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
��我傍晚刚给他做了阑尾切除手术。现在他睡着了,我回来看你一眼,跟你说一声。回头还得回医院陪咱儿子去。”高荫田握着于梅的手轻轻的说。

  高荫田还想说,儿子手术前备皮不彻底呢,体毛居然没有剃去,那个值班的小护士想什么呢。可话到嘴边硬是咽了回去。

  “可怜的老儿子,这阑尾炎闹腾了两回,还是切了。齐寰没事吧。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医院吧,在家我也是不放心,睡不着。还不如去看看放心。”于梅着急的撑起上半身。

  高荫田顿了一下,“都这么晚了,你行动不方便,还是明天吧。”

  “明天行动就方便了?”于梅很敏感。

  又说错了,怎么就没记性呢,为甚么总是提起这事,高荫田心里责备着自己。

  “田,我希望儿子醒来时握着的是我的手。我是他母亲,他现在有病,我却不能在他身边照顾,他心里会难过的。”于梅的伤心是自己的无能为力,但凡有一点可能,她也愿意为儿子为丈夫付出。

  于梅的意识里,高荫田的孤独是她的不能同步。她知道,工作上她再也不能以相同的姿态与丈夫一起同台做手术,共同工作了。

  生活上,她包揽一切的时代已成为过去,代之以依赖和仰仗,接受丈夫的帮助和给予。这是于梅最大的悲哀。

  高荫田对于病中的于梅充满了深深的怜悯,想起以往和妻子同出同进,一起上下班,一起逛超市,一起做饭的日子,他感觉好像是昨天。有时候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感到心里空空的。

  现在,妻子对他依然有着温柔的关怀,甚至更加细致专心,但高荫田就是觉得一点情趣也没有了。甚至有时候,他要刻意提醒自己于梅的好。

  他们各自在自己困苦的环境中,享受着没有任何办法的忧郁。

  高荫田想说,你去了我还要照顾你,这样子我更忙。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尽快帮于梅穿上衣服,把她抱到轮椅上,推着她乘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再将于梅抱到车上安顿好,驱车向医院驶去。

  在车上高荫田对于梅说:“今天我见到张得了。”

  “张得?”

  “就是我的大学同学。你不记得他了吗?我们结婚时,数他闹d房闹得凶。弄了个苹果吊起来让我俩啃,结果终于让我当众亲上了你。当时你脸红得跟床上的红缎背面似的。唉,真好看,那样的你,可真年轻啊。”高荫田感慨岁月流逝的无情。

  “你们怎么碰到一起了?”于梅轻轻问道。

  “市科技局科研课题评奖会上碰到的。他现在一个心理咨询诊所就职。”高荫田把白天的事向于梅讲述了一遍。

  “和张得一起的那位姚起大师说是擅长预测,他说我近期会遇到一些事,并说,当我感觉幸福的时候,我在乎的人就会伤心。”

  于梅一愣:“你在乎的人伤心,是我和齐寰吗?还是父母他们有事?”于梅很敏感。

  看到妻子疑惑担忧的眼神,高荫田安慰的一笑:“他也就这么一说,你还真信了。”

  于梅沉默良久,脸上忽然露出向往的表情:“那个姚大师能不能给我预测一下?”

  “给你预测什么?”高荫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