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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男子说了些什麽,断断续续、模模糊糊,他仔细听。

  ──为什麽害她?

  霎时间,常思归睁大了眼,全想了起来,他颤着嘴唇反驳着,但男子却充耳不闻。

  他退後得愈凶,男子愈是逼近。

  反覆地绕转着画面,快得让他不知所措。

  他一步步後退,直到退得不能再退,最後失了足坠入深渊,万劫不复,那人在崖边看着他,慢慢地勾起微笑。

  猛地惊醒,常思归喘着气,心有馀惊,指甲狠狠嵌入手掌心里,疼得让他知道方才只是场梦。

  一场噩梦。

  「不会的、说清楚就好了……」常思归目光涣散,自言自语着,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

  一想到梦里的情景,他念头升起,掀开被褥手指微颤地将外衫穿上套上鞋袜,站起身时有些头昏脑胀,甚至x口隐隐作痛,但他无暇顾及。

  他只有一个念头:他想去找俞凤。

  手捂着x口,他不知道究竟是断骨之痛,还是眷恋爱慕俞凤至深的疼,自欺欺人地对着闻笙说会遗忘俞凤、会释怀放下的话语,但到头来心里却愈是想念,疯了似地偏执爱恋着那人,犹如飞蛾扑火,化成了灰随风消散却仍不知那人心里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他。

  天色尚未明亮,他m着黑小心地推开门,拢紧衣领挡御寒风,楼里的姑娘都睡熟了,闻笙房间又在另一头,即使弄出些微动静,也没人觉察。

  他到闻笙这里的次数多了,自然知道怎麽走,顺着路从後门离去拉上门栓,夜黑得让人发慌,冬夜寒风冷得让人颤抖,他一心一意地想见俞凤,见着俞凤便能解释得清楚,便能和好如初,不顾冒昧前往的失礼,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一路搀扶着树木,x口闷疼得可以,他仅靠一念执着支撑着。

  照着记忆里的方向朝城外宅院走去,直到站在宅院门前,大门并没有落锁,怀着一丝惧怕推开了门。

  虽说抱着执念冲动,但真到了俞凤门前,却踟蹰了起来,苦笑着寻了避风处的小角落蹲坐下来蜷缩着身体缩成一团,打着哆嗦朝手心呵着气。

  在一下下,就天亮了,在等一下下──

  他不好意思敲门打扰俞凤睡眠,只觉得离俞凤近一点心里便会踏实起来。

  ☆、临渊40

  搓了搓冰凉的手,抬起头看着夜空,云层厚得遮住满天星点,他想起了小丘赏星的事,想起他赠与曲谱、南胡的事,想起初次亲吻、初次情事种种事情,有些温馨也有些伤心。

  吚呀一声门被推开,常思归转过头对上那人漆黑同夜般的墨瞳,一时晃了神,直直盯着。

  俞凤一脸y霾,早在常思归走进院子里时他就醒了,只是不知来者何人便也不顾,随那人走动到某处而不再发出动静,他才好奇推开门查看,却没想到是常思归。

  ──这麽冷的天气,他来做什麽?

  忍不住关怀起来,瞥向常思归搓着手像是冻着的样子,他竟想走上前将他紧紧抱住。

  遏止走向前的冲动,想起魏予凰落胎之事,脸便冷了下来,板着面孔说「你来这里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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