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泄说,这个死丫头,整天没个勤快的时候,趁早儿找个婆家嫁出去省事,好吃懒做的东西!

  大太太正骂着,灶上做饭的柳师傅亲自端着一碗热腾腾的r丝打卤面送过来了。大老爷先垫补一下,晚饭马上就好了,柳老疙瘩说。这是个憨厚的男人,平时话不多,但有一把好手艺。

  大老爷和大太太给柳老疙瘩说了一些客套的话,柳老疙瘩便回灶上去了。

  面做得很地道,大老爷连汤带水地吃了个干净,而后跟大太太说,我到铺子里去转转,待会儿回来吃晚饭。大老爷戴上瓜皮帽匆匆地出门去了,并不曾跟大太太说一些体贴的话,甚至没有抱过大少爷来亲热,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大老爷自己也没有察觉。

  大老爷真正急着要见的人当然是二太太,倒不是完全因为情感所至,大老爷想知道大太太跟她之间是不是已经起了矛盾。

  二太太正教亭儿做针线,见大老爷来了,亭儿赶紧给大老爷让座,并且张罗着去烧水沏茶。

  大老爷说,不用了,刚喝过茶。

  二太太见大老爷隐隐忧郁的面容,停下手里的针线问,县里的事办得不顺当?还是赶了几天的路累了?你的容颜不大好看。

  大老爷这才察觉到有点失态了,这是没有城府的表现,对大老爷来说,这样的时候极少。

  大老爷说,许是赶路疲劳的缘故,县里议员的事倒是推选上了,只不过是个空衔。

  二太太说,那倒不管它,只要当选上了就好。

  大老爷终于还是开口问二太太,你嫂子没跟你闹别扭吧?

  二太太有点惊讶,说,没有啊,挺好的,你听到什么了?

  大老爷这才放心了,说,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二太太心里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但表现得很坦然,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针线活儿,一边做一边说,大太太是个宽厚人,即使我有个什么不是的,她哪儿会跟我一般见识,好着呢。

  大老爷瞅着二太太这副端庄贤淑的样子,着实心里喜爱,要不是怕给亭儿看见,大老爷很想跟二太太亲热一下,但大老爷最后忍住了。

  大老爷对二太太说,我扯了半匹缎子回来,你们姐儿俩每人做件衣裳,涞水那地方没什么稀罕东西,比起咱们天津绸缎庄的货就差得远了,待会儿让丝红或是你嫂子送过来。

  二太太说,还是留给嫂子吧,我衣裳多着呢,嫂子生了大少爷也该打扮得好看些,大老爷该多心疼她才是。大老爷这个字眼二太太已经好久没有用过了,顺口说出来,使大老爷和她同时吃了一惊。

  在这种情况下,大老爷找不出更适当的言辞来应对,只得说,弟妹说的是。然后就起身告辞。

  二太太送出门来,想跟大老爷说她没别的心思,但没有说出口。自从二老爷去世之后,二太太跟大老爷之间已经陌生了。

  几乎是在大老爷刚出了银杏谷院子的月拱门,前后脚的事,大太太就来了,手里托着一块湖蓝底衬白花儿的缎子料。这时二太太刚在院子里转身,准备进屋去继续做针线,大太太爽快的声音把她喊住了。

  大太太说,妹子等等,你看看这块料子好不?

  大太太把时刻拿捏得恰到好处,要是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