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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觐见过崇德帝,他一出生,便立在许多人毕生不能企及的终点。”

  燕还生顿了顿,苦笑道:“这是封琳说的。”

  “封琅和程氏一起劝说封琳,要忍让,要克服,要大度,但程氏陪着封琳受的苦,封琅一次也没受过。”

  “九岁那年,封琅跌进严冬的池塘,武道尽废。”

  “程氏认了罪,被元夫人亲手鞭笞数十,没几天便去了。”

  孟醒打断他,眸光明亮:“是封琳推了你吗?”

  燕还生没有回避这个“你”,他安静地喝着酒,轻声说:“他们都这么以为,程夫人也这么以为。”

  “都错了。”

  燕还生合上双眸,不无痛苦地回忆着道:“这是封琅的主意,他自作聪明地跳下去,希望封琳去救他,这样就能让封无晦注意到封琳。”

  “......”孟醒问,“封琳没救他,是吗?”

  燕还生点了点头:“...毕竟他的所有自卑,都是因为封琅。”

  他们是同一天的生辰,但所有人都只觥筹交错地祝福封琅公子平安喜乐。

  他们有着同一个父亲,但所有人都只记得封无晦引以为傲的嫡子封琅。

  他们出身同一个家族,但所有人都暗地里明白,这样的鼎盛,和庶子封琳半毛钱关系都不会有。

  孟醒觉得讽刺,他忽然意识到封琳现今的荣光,都是窃取了封琅的人生。

  因为封琳现在所过的生活,竟然和封琅的幼年一般无二。

  燕还生果然接着说:“程氏过世后,封琳由元夫人抚养——他说他很开心,因为封琅可以更亲近地陪着他了。”

  孟醒不语。

  燕还生道:“封琅信了。”

  他相信了失去生母的哥哥所说的,所谓的会因为接近他而感到更加开心。

  而他分明知道,哥哥对他的痛恨,鲜明得好像雪地里一簇凶狠的烈焰。

  封琅决定自欺欺人,相信哥哥对他的喜爱,不逊于他对哥哥的热情。

  “抱朴子开山徒那日,封无晦依然派了嫡子封琅过去,他寄希望于抱朴子可以帮助封琅重新习武。”

  “但封琳说,他想去。”

  燕还生的声音很低,低得像是恶鬼的诅咒,但孟醒听得很清晰。

  “——封琅答应了。”

  孟醒道:“你后悔吗?”

  燕还生笑着指了指自己,问:“道长会喜欢封琅这样的朋友吗?”

  “......”孟醒想了想,“变数太多。”

  燕还生喝了太多酒,脸上已经染上绯色,他醉眼惺忪,笑眯眯地望着孟醒,声音轻快得像个孩子:“酩酊剑,如果封琅可以以你的身份认识封琳,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孟醒不置可否:“也许是的。”

  燕还生闻言,忽然不可自抑地掩面大笑,声声如泣:

  “可他无时无刻不希望封琅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