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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惊坐起,沉默无言地提前下了床,沉着脸色提上琢玉剑便往外走。萧漱华恹恹地坐在桌边,漫不经心地嗑着瓜子儿,见他当真要走了,才出声道:“你做什么去?”

  孟无悲:“挣钱养家。”

  萧漱华被他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孟无悲心下正悄然生出一丝得意的意思,却听萧漱华追问:“你靠什么挣钱?”

  “......”

  萧漱华将瓜子壳往小皿里一丢,眉眼弯弯:“我有个主意。”

  孟无悲看他一眼,直觉不是什么好话,但还是本着又臭又硬的温柔性格没有直接打断。

  萧漱华果然拍了拍手,喜笑颜开:“卖身何如?”

  琢玉剑稳稳地停在萧漱华跟前半寸,剑锋直诣他一双潋滟的眸,萧漱华不疾不徐,只冲他眨了眨眼,笑道:“好不好嘛?”

  孟无悲憋了半天,怒道:“不好!”

  “那就由不得你了。”萧漱华笑眯眯地矮身躲开琢玉剑,他轻功步法向来玄妙,不过几步便绕至孟无悲身后,不慌不忙地把下巴在孟无悲颈间一搁,探手点住他穴位,孟无悲只觉周身一麻,一时竟动弹不得,萧漱华和他身量相差无几,这时刻意矮了身子,笑声便和着暖意钻进他耳里,“我不是孟郎的恩人么?孟郎当然会听我的。”

  孟无悲蹙眉:“半袖云说你不会武功?”

  萧漱华轻笑数声,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我想会什么就会什么,闻栩算什么东西。”

  “他是你师父。”

  萧漱华嗤声道:“也是我仇人。他的命,我早晚会取。”

  孟无悲不知他和闻栩的爱恨情仇,虽有心追问,但扪心自觉不应窥探萧漱华私事,便也不再多说,只沉声应过。萧漱华情绪变幻莫测,前一刻还咬牙切齿地要把闻栩千刀万剐,这时便旋过身来,笑着问:“既然我有恩于你,孟郎乃百年难遇的君子风骨,当然会知恩图报,区区卖身罢了,君子岂会在意这些?”

  孟无悲冷声:“会。”

  萧漱华点头:“对嘛,当然不会。所以我们先去云都...诶,孟郎倒是生得俊呢,一定很受客人喜欢。”

  孟无悲:“......”

  孟无悲曾设想过自己离开辟尘门后或许会孤苦无依,会孑然一身,会在颠沛流离中沉默地向天下人拔剑,纵是天下冷眼待他,琢玉也将诣他所敌所恨,斩恶除奸,行天下之大义。

  而萧漱华是他的红尘奇遇,他孤苦,他孑然,也他君子名节,替他推开了云都城门。

  孟无悲想过自己终有一日将会涉足云都,或许是拔剑向闻栩,或许是暂时隐忍和人交涉——但绝不是被萧漱华牵着衣袖,看着他喜笑妍妍地向守城的城卫一抬眼梢,其中风流邪肆,不忍为外人道也。

  “孟郎,且放轻松些。”

  孟无悲正想瞪他一眼,却见萧漱华上前半步,把他往身后一遮,步子停在一幢华贵非常的建筑前,抬手摇了摇珠帘旁万绦垂下之间的一枚铃铛,铃声阵阵荡开,不多时便从楼中步出一名娉娉袅袅的女子,钗头玉鸾衔珠欲飞,眉间溢满清贵傲气,尤是吊梢眼中孤高分明,足可见她地位非常,应非一般人可见。

  果然在这女子步出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