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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见到萧漱华,约莫也能猜到云都为何经年不衰。

  烛火融暖,美人如月。

  萧漱华确如无瑕白璧,又似霜天寒月,烛光在他半张脸上跃过,仿佛撞上一处不可染指的冷艳的美。

  孟无悲忽然感觉按剑的手有些发麻,于是他松开扶剑的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在沉默中站起身来,缓然脱下外袍,轻轻披在萧漱华身上。

  萧漱华眼睑动了一动,孟无悲却未留意,兀自坐回床榻,盘膝打坐。

  翌日天亮时,萧漱华还睡眼惺忪,面前已搁下一小碟小菜,旁边佐一碗豆浆,三两馒头。他舒展手臂伸了一记懒腰,搭在背上的道袍便倏忽落地。孟无悲在他对面坐着,左手拿着一只馒头,右手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书,萧漱华偷眼觑他,道士依然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才笑着捡起地上的道袍,半真不假地开口:“哎呀,赖我,怎么给弄脏啦,我去给你洗了罢?”

  孟无悲这才赏他一眼,却是落在他一双凝脂一般的手上:“你会?”

  萧漱华:“......”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前半生衣食无忧,前拥后簇的锦绣岁月,诚心诚意道:“那我给你买一件新的。”

  孟无悲冷冷道:“不必了。”

  萧漱华略一蹙眉,手上一用劲,材质不错的道袍就此“撕拉”一声,破开一个不小的洞,萧漱华抬眼,笑得明媚万分:“哎呀,怪我怪我,我一定赔无悲哥哥一件新的。”

  孟无悲今日却比昨天好说话许多,见他态度诚恳,便也懒得多说,只听他那声“无悲哥哥”时微微皱眉,不自然地开口道:“贫道姓孟。”

  萧漱华从善如流:“孟郎。”

  孟无悲浑身一僵,忍了又忍,抬眼正见萧漱华一脸憋笑憋得难受的表情,恍然大悟自己又被这厮玩笑一回,愤然道:“你...才孟浪!”

  萧漱华眨了眨眼:“我也没说我不孟浪啊。孟郎不就喜欢我这样孟浪的么?”

  “胡言乱语。”

  “看来这件道袍是自己被我的孟浪迷了心智,连夜长出手脚,爬上我背给我挡风的。不愧是辟尘门高徒,果然不说谎话,连件道袍都这般不凡。”

  孟无悲彻底无话可说,于是再也不说。

  他俩一道出了客栈,萧漱华依然缀在他后头,他二人一个生得貌美无匹,一个身着道袍气度不俗,一路也引来不少侧目。孟无悲是有大抱负的人,被人行以注目礼也绝不更改半分,只顾着走自己的路,萧漱华却不准他这样沉默寡言,变着法儿地骗他开口,一路喋喋不休,聒噪得不行,最后还是孟无悲打断他话,直击命门:“半袖云为何要追杀你?”

  萧漱华被他问得一愣,一时说不出个理由,孟无悲心愿已遂,终于堵住他嘴,心满意足地享受了片刻安静。

  却也只有片刻。

  萧漱华再次追上他步子,飞速绕去他前边,负手倒着走,似笑非笑道:“你真想知道?”

  “不便说就...”

  萧漱华笑眯眯地:“我是半袖云的宠物。”

  孟无悲一愣。

  “他养了我十七年,比起梅寻和竹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