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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依然云淡风轻,只是侧头望了封琳一眼,再近一步,酌霜剑剑锋已入他血肉一寸,而燕还生抬起眼来,对孟醒晏然笑道:“令徒想必还在等孟少侠回去,教会鉴灵剑诀剩下的招式罢?”

  “......”

  “在下燕还生,无父、无母、无师、无长、无亲、无友。”他笑得温柔,却像在控诉,“因此,敢死。”

  孟醒静默猛然剑,指腹轻轻擦过颈上伤痕,带过一小块血色,燕还生也回琴弦,抬手按住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笑意妍妍。

  “...照顾好元元。”

  燕还生微微倾身,血色层层晕染,他丹色的衣袍便愈显盛重妖冶,孟醒神色不愉地拽起他后领,二人一道轻身而起,踏云飞去。此时封琳敲在椅上的手指方才微微一顿,折扇回,宋明庭和他对望一眼,笑得意味不明。

  “双方都离场...那就算是,平手罢。”

  宋明庭亲手在名录上划下一笔,实则在场众人已没有再关注胜负的闲心了——孟醒之强,总是模糊的、不明晰的,大家都知道他强,却鲜有人想过他究竟强到何种地步,只以为天下所有的强都是冯恨晚那般抬掌擎天,翻掌覆地,只以为天下一流的剑客都该冬水濯剑,袂花饮血,孰料世上的强,除却绝对的碾压,还有绝对的未知。

  你永不会知道他身处何处,他的剑快到何种程度,除非如燕还生一般,死便死了,不足挂齿,但凡人有畏死之心,便会对孟醒的剑充满敬畏。酩酊剑,是因醉人无状、无由、无果,因此,遇此剑者,作鸟兽散。

  而燕还生——混迹秦楼楚馆,日夜醉酒笙歌,如此纸醉金迷之辈,竟然视死如无物。身为琴客,以命为引,以弦作剑,只图带走孟醒片刻?

  岑穆恍然大悟地猛一拍手:“哎呀,斩春君好男风,酩酊剑最是貌美啊!”

  观战众人当即一怔,起初还觉这小子在说浑话,接着倒越想越真,越真越想,一个个都自觉找到其中真相,又见岑穆举起拳头,起哄一般喊道:“酩酊剑乃我辈楷模,岂可受此折辱!?”

  宋明庭:“?”

  一个醉鬼、一个色鬼,你们是怎么分出人品高下的?

  却见台下人潮涌动,都大声喝道:“酩酊剑乃我辈楷模,岂可受此折辱!?”

  人声鼎沸,岑穆却已钻出人群,再寻不见了。

  下一刻,宋逐波问寒刀猛然劈下,重重地砸在青石地面,轰然一声,人言寂灭。

  “扛得住燕还生的琴,尽管去。”他扶着刀,神情阴冷。

  宋明庭稍稍松了口气,正想办法解决,却见封琳上前一步,微微笑着:“世叔若信得过封琳......”

  宋明庭心中暗笑不止,也不等他说完,只把封琳一推,堆笑道:“信得过,信得过。”

  燕还生和封琳交情匪浅,此事分明就是封琳手笔,偏偏他宋家是东道主,宋明庭才是有苦说不出,既然封琳愿意出头,且封琳玩弄口舌的本事可说是举世皆知,宋明庭求之不得,只想把这事甩得越干净越好。

  众人屏息等封琳给个说法,唯独宋逐波拔出问寒,回身便走。

  宋明庭冷声喊住他:“逐波,去哪?”

  “茅厕。”宋逐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