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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先反应过来,他虽年幼,剑法拙劣,内力却不输太多,忙道:“姓程......莫非是白剑主程子见?”

  “嗤。”孟醒冷笑一声,“区区梧桐山,竟能引来三位江湖前十,真是好大的排面。”

  封琳本想补一句“你他妈不也是吗”,又记起萧同悲尚在,只好咽下,倒是萧同悲飘飘地望了一眼,问道:“封兄不是前十?”

  “当然不是。否则依这些人的脾性,不知要给贫道栽什么诨号,”孟醒故弄玄虚地叹了口气,“疯道人也太难听了。”

  萧同悲不和他玩笑,又看了眼沈重暄背上的点酥剑,嘱咐道:“把点酥好。”言罢,见他提着归元剑信步走出,同样以内力扬声:“程前辈找我何事?”

  孟醒这才蓦然色变,连忙一掀盘子,将那烤鱼碰落在沈重暄身上:“你衣服脏了,不宜见客,进去呆着。”

  沈重暄仍不明所以,却已被孟醒推着进了屋内。

  萧同悲甫一出府,便扬手合上门,但见程子见青衣一袭,乌发半绾,桃木为簪,这时面带笑意,眼尾细纹又为他添几分柔和。

  程子见和萧同悲孟醒封琳等人都不相同,他与冯恨晚一辈,正是同悲山之乱时前十中的幸存者之一,如今境界更是臻至圆融,为江湖第三,若非萧同悲的小荷剑是萧漱华所传,剑走奇路,加之萧同悲根骨奇绝,前三本应是实力相当,胜负全仗天命——即便如此,萧同悲也只是仗着年轻,后劲无穷,才得以险胜一筹。

  “萧少侠。”程子见见他便笑,他面相柔和,虽有一道疤痕横亘整张面孔,但常年一副笑模样,为人又善见机行事,自同悲山之乱后,江湖人尽皆知,程子见背后有朝廷撑腰。

  萧同悲敬重强者,也认可程子见剑道,故而不与他摆脸,缓言道:“前辈若还是为之前的事,大可不必此周折。家师遗命有,不可再对褚家皇室动手,聊表对当年恭王府一事的歉意。除此之外,任我去留,并无他言。”

  “所以萧少侠不愿招安吗?”

  萧同悲微一颔首:“我心只在刀剑。”

  程子见叹息一声,缓然拔剑,问道:“你可知此剑何名?”

  “白剑。”

  “正是。”程子见笑说,“老夫以前并不是江湖中人,是官宦之家,不敢妄自尊大,这剑也就只叫白剑。”

  萧同悲本还有拔剑之势,忽然听他说是官宦之家,猛地停了动作,沉默着不再应声。

  “人只知令师嗜杀,却忘了当年那妖女,罪孽何其深重。”程子见似乎来了兴致,和他掏心掏肺一般,“一夜之间杀老夫师友亲朋,满门尽灭,只有老夫因进京赶考,幸于难。”

  萧同悲沉吟片刻,开口:“萧某彼时年幼,不敢妄断。”

  程子见也不逼他附和,又笑说:“萧少侠年少有为,自然不是老夫这老头子能相比的。那妖女如今被视为禁忌,无人敢提她名姓,后来人也不过知道她诨号‘血观音’而已。可惜后来老夫再怎么寻她下落,也只知她早已退隐江湖,嫁人生子,不知道现在可还活着,否则定要拿她全家性命为老夫家中殉葬。”

  萧同悲神情不动,静道:“前辈节哀。”

  程子见笑眯眯地挥挥手,只说:“都过去啦——但自打这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