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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沈重暄将头埋在他怀里,闷声闷气道:“我一会儿不见你,你就被人欺负了。”

  刚被孟醒拿剑指着毫无还手之力的封琼:“?”

  孟醒极为得意,想自家徒弟果然孝顺,应承道:“可不是么?你瞧上边那男的,竟敢叫人围我。”

  沈重暄抽抽鼻子,回过头瓮声瓮气一叫:“萧前辈,您听见了么!”

  “……”萧同悲缓缓拔剑,道,“听见了。”

  本还忙着捡锁的赤衣男子回首无奈道:“诶,萧少侠,这可与咱们先前说好的不同啊。”

  封琼却无心管这师徒好戏,双眼只紧紧盯着门口立着的赤衣男子。那男子身着封家家袍,那绯色并不亚于封琼衣衫,可他身形较封琼更高,宽肩窄腰,玄色腰封紧紧勒住腰线,只从其间垂下一段金丝,挂着一枚家印——镶金朱印。

  若说封家家袍穿着像喜庆的新郎君,那么封琼大约是富家公子,这位男子却得是皇子级别的气魄了。

  封琼恨得牙痒,却不便发怒,沉声道:“封琳,你敢破坏凤楼的锁!?”

  封琳轻叹口气:“琼哥哥,你又忘了。碧无穷哪里是你我得罪得起的,我若不破坏金锁,他便要破门而入啦——哥哥真是糊涂,这笔账也不会算。”

  封琼表情微变,偷偷瞟了萧同悲一眼。

  封琳仍是笑眯眯的,从怀里摸出一只令牌:“再者讲,这是家主令啊。”

  封家史上只有两位弟子未及弱冠便拿到镶金朱印,一为封沉卿,另一个,名为封琳。

  此刻封琳拿出比镶金朱印更为尊贵的家主令,一时竟是满堂静默,无人敢疑。

  持家主令者,如家主亲临。

  家主破坏一只小小金锁,谁敢治罪?

  “阿孟,我一听说被困的是你,可是马不停蹄地就赶来了,只想快些见你一面,你却还对萧少侠说是我要害你,我乍一听说,可难过得很——你他妈的还要脸不要脸?”

  孟醒面色不动,微微一笑:“自然是要的。”

  封琳轻哼一声,冲他翻了个白眼,下一瞬又扬起温柔和蔼的笑:“琼哥哥你看,阿孟这般要脸,又从来胆怯不敢生事,惹琼哥哥如此震怒,这其中必然是有误会呀,可琼哥哥何至于残害手足呢?”

  要脸且胆怯的孟醒:“唉,贫道亦不知啊。”

  孟醒本还觉得封琼恶心,这回见到封琳,才意识到恐怕封家是论恶心上位的——封琼那变脸比起封琳可单调多了,人封琳这般声情并茂,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俩是一个妈生的亲兄弟呢。

  至少萧同悲真的这么以为了。

  封琼这回倒不恶心了,干脆利落道:“封琳,你恶心不恶心?”

  封琳抚胸垂泣:“琼哥哥竟然还迁怒于我。”下一刻却也起玩笑神色,居高临下地乜他一眼,嘲讽道,“封琼,别说绑架阿孟助你,你就算绑架碧无穷,也是烂泥扶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