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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半个月后,数学社举行新生选拔。

  原来负责的同学升了高三,阮棠是基地班学委又是社团骨干,老师自然就点了她挑担子,忙起来,也就忘了俞掣这号人。

  十一假期结束,阮棠到教研组去拿考核通过的新生名单。

  数学社专门针对竞赛,成绩拔尖的能获得高校夏令营的资格,甚至有加分和保送的机会,因此筛选十分严苛。

  扫了一眼名单,她瞳孔微微一缩。

  名单最下面,躺着一个异常熟悉的名字:俞掣。

  “赵老师。”

  阮棠舔舔干燥的嘴唇,斟酌着开口,“这个叫俞掣的,当时好像没报名参加测试。”

  中年早秃的男老师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连你也知道他了?唉,这混小子虽然不着调了点,能力是实打实的,你放心。”

  岂止不着调,简直恶劣到极点。她默默腹诽。

  周三晚上和周六下午是集训时间,地点定在实验楼的活动室,学校特批。

  阮棠对着名单挨个发短信通知,陆续到了回复。当然,除了俞掣。

  前两次新生辅导,俞掣自然也没到。

  第二次辅导快结束的时候,教研组主任来查看情况,皱着眉扫了一圈教室,临走敲敲她的桌子,“回头再给俞掣发个短信。”

  孽缘,呸,应该是孽债,她心想。

  南江一中可以走读也可以寄宿,不少同学平时住校,周末回家,阮棠也是。

  这学期有重要比赛,集训又排在周六下午,她就和家里打了招呼,放假再回。

  周五晚上十点,田苗苗和室友叽叽喳喳地聊着八卦,阮棠躺在床上,举着手机。

  今天才发现,俞掣留在名单上的联系方式,和之前给她发短信的号码不一样。

  她犹豫半天,点开件箱,翻了几页找到那串没有发件人姓名的数字。

  作为负责人,她有责任通知到每一位学生。

  看到显示发送成功,她松了口气,手机扔在枕头上,爬下床去刷牙。

  漱口的时候,田苗苗敲敲阳台门,“棠棠,你手机响了。”

  “知道了。”含糊应了句,吐掉白沫,匆匆忙忙漱了口。

  踮着脚摸到手机,上面一串熟悉的数字,是俞掣。

  阮棠心一突,走到卫生间带好门,才接起电话。

  “这么慢?在洗澡?”他听起来心情不错。

  “刷牙。”

  低低的笑声传过来,嗓音里沙沙的质感像把小刷子,挠着她的耳朵。

  听他不说话了,她只好开口,“俞掣同学,你看到短信通知了么?老师让我提醒你参加明天的集训。”

  那端静了几秒,才听见他问,“你在数学社啊?”

  阮棠耐着性子回答,“我是负责人。”

  又是几秒静默,安静的卫生间隔绝了寝室的笑闹,也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