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
�……哥……”

  他如同行尸一步步走至床前,江世钦就那样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眉目依旧温和。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如玉脸庞已经失温度,泪水断了线,谢惜朝跪倒在床前。

  “你睁开眼睛,你醒过来,你不是说你在利用我吗,你起来啊!”他拉扯叫嚷着,江世钦的手自胸口滑落,腕上那根红线就这样暴露在眼中。

  那根掺了鬓发又被他线段的红线,切口被人小心的一圈圈缠在一起。

  谢惜朝瞪大眼睛,那刺目的颜色仿佛要把他的眼睛灼瞎,心脏被人狠狠握住,呼吸都不能。

  过往一切历历在目。

  江世钦的温言细语。

  江世钦的嗔责。

  江世钦的掩面轻笑。

  江世钦轻声唤“惜朝”。

  为何他最后把话说的那样决绝。

  为何要将自己赶走。

  “啊——”他抱着头,“我怎么这么傻,我怎么这么傻。你是爱我的,你对我也是有情!”他扑过去抱着江世钦,却已经不复昔日那般单薄柔软而是冷硬的没有一丝温度。

  “世钦,世钦你醒过来,你醒过来好不好,我错了,一直以来蠢得那个人都是我。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有人来催,时辰到了。

  谢惜朝趴在床前不许任何人靠近,死死抱着不松手。

  “小子。”陈相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已经死了。”

  谢惜朝道:“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陈相与蹲下,面无表情:“他临去之前我问过有没有什么话要留给你。”

  谢惜朝抬起头。

  陈相与道:“他说‘没有’。”

  “你知道他为何要说没有吗?他对你有情却终不肯为你留一句话,就是因为他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好好活着,连他的那份一起,这才是他期望的。”

  “为什么?”谢惜朝看着榻上的江世钦。“你为什么总这么自以为是,为什么不问我就擅自决定,你总是这样,拿我当个傻瓜,什么都替我安排好,可你问过我想不想要吗!我都说了我只想要你!”哪怕只有一天,一刻,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两个人心意相通,便觉此生无憾。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谢惜朝换了丧服,浑浑噩噩的殓,守灵,送殡。

  直到黄土掩埋。

  他立在坟前,多日不曾合眼,眼睛又红又肿。“你说你是为了我好,到死都不愿承认自己喜欢我。”他突然嗤笑。“自以为是。”单手抚上石碑,指腹摩挲着江世钦三个字。“你就那么希望我忘了你吗?”

  “好!我答应你,忘了你,把你忘的一干二净!”

  他脱下丧服摔在地上,撒袖离去。

  酒楼中,茶余饭后又有人闲聊。“听说了吗?叶家跟风后涯结亲了,这婚事先前可无半点风声。”

  “这么大事谁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