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6
�队寄出那封类似于“犯罪声明”的信的时机,就变得有些微妙。

  聂倾尝试着站在凶手的角度去思考,就觉得这一行为中有很大一部分不合逻辑的地方。

  首先,假设凶手最开始的杀人目标就是包括白彰在内的七个人,那他为什么不在杀死第一个人之后就发表“犯罪声明”呢?

  从凶手在苏永登被害现场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是个极其注意隐蔽自己的人,尽量不留下任何一点多余的痕迹,在犯罪行为上属于“低调型杀手”。

  既然是这样一个“低调”的人,那他为什么会在杀死白彰之后忽然转变风格?变得“高调”起来?导致他发生这种转变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选择在杀害两个人之后才这么做?

  其次,倘若凶手一开始只打算对除了白彰以外的六个人动手,那他在白彰死后突然发表声明的这一做法就更加显得匪夷所思——简直像要抢着承认白彰是被自己所杀一样……这是为什么?

  最后,还有一种可能性,也是聂倾一直在怀疑、却始终难以被证实的一个猜想。

  他心里始终有种感觉,杀死白彰的人,与杀害苏永登、邱瑞敏和杨正东三人的凶手并非是同一个。

  然而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真正的连环杀人凶手却主动将白彰之死背到了自己身上,从而释放了另一个人的嫌疑,因此才会让这个案件产生这么多不连贯和不合理的地方。

  不对……等一下!

  聂倾忽然意识到自己漏掉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他之前怎么没想到,如果他的这一猜想成立的话,那么释放嫌疑的效果就该是双向的!

  也就是说,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只要在白彰被害时拥有不在场证明、而杀害白彰的凶手只要在其他人被害时拥有不在场证明,那么,一旦认定这些案件全部由同一人所犯,两名凶手就可以同时摆脱嫌疑,都变成清白的了。

  这样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不是么?

  聂倾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

  再加上他昨天已经开始怀疑刑侦支队内部有人泄密的事,将范围缩小在除自己以外还知晓全部内情的那四个人之内……

  聂倾只觉得浑身都像被泡在冰桶里一样,寒凉刺骨。

  “嗯……”不知是否是他身体里的寒意透过胸腔传递了出去,余生这时忽然低低地闷哼一声,放在聂倾胸口的手轻轻攥住他的衣服,眉心也蹙成一团。

  “阿生?”聂倾暂时把思绪了回来,低头看着他,紧了紧环在他肩头的手臂,小声问:“醒了么?”

  “嗯……”余生又哼了一声,眼睛却没睁开。

  聂倾看了眼对面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刚过六点二十,便又轻声对余生道:“接着睡吧。今天一天哪儿都别去,好好在这里休息。我一会儿得出去办点事,晚上再过来陪你。”

  “嗯……”余生的声音极低,这一声聂倾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

  “阿生……”聂倾禁不住心疼地抱紧了他,嘴唇贴在他的额头上问:“你会怪我吗?”

  “怎么会……”余生终于多说了几个字,然而嗓音却是喑哑难辨。

  聂倾这会儿其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