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婆
  次日一早,罗婉言微微转醒。她正要喊落雪进屋来侍候自己穿衣,偏头便看见正躺在她旁边的陆修齐,堪堪停住即将出口的喊声。

  罗婉言这才反应过来,她已于昨日和陆修齐成亲。她脑子飞速转动了几圈,慢慢回想起了昨日自己经历的全部事情:陆修齐走后,她实在困倦不已,便将凤冠除下躺在软塌上歇息了。待听到婢女在门外告知饭菜已经送到时,她才惊觉竟足足睡了两个时辰。她下午虽吃的不多,但躺了这许久,还没消化,也不觉得饿,将食盒从外间提进来放在一旁,也没打开来看,便不管了。

  充足的睡眠让她这会儿没有了丝毫困意,自顾自发呆了半晌。她微微觉得有些口渴,便想起喝合卺酒那会儿,那梅子酒倒是颇为美味,适合解渴。她起身打开酒壶,见还剩了大半壶,便坐下来细细品尝。哪知酒一入口,便像是能上瘾一般,一口接着一口,没一会儿,酒壶就见底了。这酒需得时间才能发散酒意,她刚喝完酒时倒没什么感觉,喝完后却觉得头晕,慢慢视线也模糊不已,她恍惚间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床前,便不省人事的睡了过去。

  回忆结束,她自觉有两分丢脸,将头埋在胸前懊恼不已。蓦地她想起什么,猛然低头看向自己的衣着,发现外衣已除,只剩下内里红色的中衣。因着自己如同死猪般实睡了一整夜,不像平日闹腾,这中衣倒还平整,没什么褶皱。而……她的身体,除了头还微微眩晕,其他倒没任何不适。

  罗婉言长吁了一口气,看来陆修齐要么是个正人君子,要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只当自己是妹妹。在罗婉言看来,这两者都有吧,毕竟他十四岁在京城里就有“君子如玉”的美称了。

  不过这外衣是谁帮他脱的,她睡得人事不知,对于酒后发生的事情,就全然不知了。她猜想,要么是陆修齐帮她脱下的,要么是等过了子时,要丫鬟进来帮她脱掉的。

  若是丫鬟还好,若是陆修齐……罗婉言想到这里,脸颊微微发热,有些许羞赧。

  但她这样睡了一夜,脸上的妆容必定难以名状,便想赶紧起身,去浴房洗洗。她起身动作不大,但还是吵醒了旁边的陆修齐。

  陆修齐也只着了中衣,方才床上唯一的一条喜被陆修齐盖在了罗婉言身上,因此,这一夜陆修齐自己是没盖被子的。他见罗婉言坐起,便也动作利索的起身。那清明的眼睛,利落的起身,着实不像是刚睡醒。罗婉言不得不感叹果然是军营里长大的男人。

  事实上,陆修齐的确早于罗婉言醒来。

  昨夜他见罗婉言睡的死,便也没叫她,自行去旁边的浴房梳洗。新房通过一小段走廊就连着浴房,洗漱极方便,陆夫人考虑的周到,让下人时时备着热水。

  可是这咋暖还寒的时节,男主人有现成的热水不用,却用了一桶凉水来沐浴,让备水的小厮奇怪不已。昨晚,陆修齐忍者内心的羞耻,趁虚而入,直将罗婉言的嘴唇吻的微微红肿才作罢,身体也不可避的起了反应,怕自己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便急忙前往浴房用冷水冲洗。

  自行洗好后,他又打了热水,用热毛巾帮罗婉言擦了脸,洗了脚。他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没扰醒罗婉言的情况下帮她脱了外衣,自己也和衣躺在一旁。

  这一夜,他睡得委实不安稳。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就睡在自己身侧,哪怕圣人也不了心猿意马。再加上原本罗婉言平躺着,后来翻了个身,面朝向自己,手脚也不可避地接触到了他。温香软玉在侧,口吐芬芳在耳,陆修齐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