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
�锻凌钰莞尔笑开来,脚下再度用力,一只纯黑缎布鞋挑开何庆攀浮在崖石上的手,顿时那巨胖的身体便向白雾迷蒙的悬崖下跌去——

  “啊——,姓锻的!当年你爹军权在握,惹得皇上忌惮,老子亦是被……况我儿子亦被你弄死,何家绝了香火,欠的债我早已还清!……你也不要太得意,小心看看你的女人和小兔崽子吧,哈哈哈……”粗嘎绝望的声音在空荡山谷中回荡,听在耳里像虫子一般恶心。

  呵,好个不要脸的老东西!锻凌钰凉凉笑起来,讨厌这番话被崖下的女人听到,倾城容颜上尽是地狱般的森寒。

  过去了多少年,那场撒满鲜血的旧事他可一丁点儿都不敢忘,母亲雪白的侧影、襁褓中弟妹的脖子、少女被撕裂的衣服……还有他脸颊被刻上的罪,哪一样出离了这个狗东西的手?他不过只要了他儿子一条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还不清了啊……那么多条人命,你以为你是谁?”锻凌钰抚了抚光滑的脸颊,弯下腰去拾起脚下的绳端。方才为了冲破x道,他的心口已经被血染透了,此刻才用力站了这一会,便已然快要虚脱,可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可是那网罩里的女人,眼里却盛着满满的绝望与惊恐:“锻凌钰,绳子、绳子……救孩子——”

  他心中懊恼,以为她又开始恨他曾经杀了她哥哥。可惜他的手才扯住绳端,却“嘶啦”一声,那原本被狗太尉抓握的一截却忽然裂开来一口子,“吱吱”开始变细。

  卑鄙,好个六亲不认的老东西!

  锻凌钰一拳砸在崖石上,狭长凤眸里充溢着可怖杀气,秒秒间慌忙撕下一卷长袖向崖下的绳子缠去。

  “呵,死期到了……”不远处,玄天拾起剑,向锻凌钰清瘦的背影眯起眼睛。

  痴沉于爱而不可得的傻瓜啊,我杀了你,可是为了救你呢,不然你一辈子比我还要痛苦,你又要惦记着我的仇、惦记着抢了你女人的男人,我亦要担心着你的报复……多累人不是?

  那掺了内力的冷剑便擦着寒风,直直对准崖边纯黑的背影s去。可惜失了武功的锻凌钰专注着救崖下女人,竟丝毫未曾察觉。

  紫苏才放下的心一瞬间狠狠痛起,好似又看到多年前满院子喷洒的红。

  “凌钰,小心——”

  “娘——”玄铭还来不及阻拦,一道红影已然从身边擦过,秒秒间与那疾驰的白光怦然相接……

  ……

  玄柯一路急急飞马而至,久征沙场的他,深邃眸子将周围迅速一扫,只见一柄锐剑正向山崖边的黑衣男子袭去,千钧一发之际,那魁梧身形立时在马上腾空一跃。锻凌钰还未察觉身后危险,整个儿已被玄柯扯开在一旁,他尚不及恍过神,一道青衣早在眼前晃过,飞身闪在了山崖下。

  失了重心的斑驳网罩正在迅速下沉,玄柯矫健步伐轻踮在直线倾下的崖壁上,一柄碧血寒刀将那绳端一挑,牢牢在手腕上卷了几道。他左臂本已受伤,此刻沉重的力道激得他身子一个踉跄,三人在空中连连翻转了几个圈,差点儿摔下崖去。亏得崖边正好有一块山石突出,方才在其上艰难站稳。

  一刀子撇开那斑驳大网,里头的人儿已然惨白了脸色,女人尚在急剧喘着气,孩子却已晕厥。玄柯放下宝刀,将川儿软绵绵的身体平摊在山石上运气,方才抬起头去看青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