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十五分钟前。

  唐斯年正从洗手间出来,见到傅礼初站在栏杆处吹着海风,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便走过去和他简单的聊了几句。

  “你这性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改?就不能适应热闹是吧?”唐斯年浅笑着问道。

  虽然他喝了酒,可眸底确是清明如常。

  傅礼初转头看向他的侧脸,认真的回:

  “我是可以随便表达我的喜或不喜,而你不行。

  你又有几分爱这样的热闹?

  所以,我觉得我的生活,特别好,根本没想过改变。”

  唐斯年看着下面深蓝的海水涌动,像此刻内心的翻腾。

  纤长的手指放在嘴边,下颚微抬双唇用力的深吸着香烟,随着吸气时烟头暗橘色的光忽闪忽暗。

  他眯着眼睛轻点下头,倒有几分赞同他的话。

  他处在这个位置上有太多无奈,能让身边的兄弟们平日里多几分自在,这样一想也算知足了。

  “斯年,你若是累的时候就告诉我,不需要自己硬撑着。

  当然,你若还能撑住的时候,我依旧会像现在一般享受清闲。”

  唐斯年被他虚伪的客气逗笑,转身时眸子无意间的一瞥,戴着名贵腕表的手点了点下不远处的地方,别有深意的拍了下傅礼初的肩膀,便迈步回到热闹处继续喝酒。

  傅礼初找来望远镜看向那个方位,水里好像是有人在挣扎...?

  只不过对方一身黑衣和海水紧密的融合。

  只有那白皙的手臂和时不时露出水面的脸,白的渗人。

  傅礼初立刻吩咐几个手下,开快艇过去查看。

  没想到回来时还真的有获,这不正捞回来了一个女人么?

  他当时脑海中刹那闪过一丝质疑,她为什么没被汹涌的海水淹死?

  这里是海中区域,不是浅水滩,冲到这儿还有力气挣扎?

  海水刺骨,腿也容易抽筋,所以无论怎么样,她能活下来都是不合情理的事情。

  除非,她的命太大了。

  后来。

  他深有体会,那晚的深海与今后的时光来比,真的不算什么汹涌。

  她的生命力就是如此顽强,不只是向阳而生,无论她在哪里都能很好的生存下来。

  【5】

  阿川被两个男人抬到甲板,如丢死物一般,将她粗暴的扔在木板上。

  她脑子里依旧存有意识,那一刻疼得她真想立刻坐起来骂街。

  但现实情况有些无力,这仇等着以后有时间在慢慢清。

  她不是被海水淹成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而是刚刚在地狱的第十五层受到了磔刑,即凌迟。

  每年今日,如此反复。

  昔之念虽为妖,但却终生不得寸近,更无法修行。

  她生于过去,而成于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