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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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松道:“那怎么成,陛下,天地广阔,臣想去看看那风月烟花。”

  卫明晅发狠,“呵,妄想,便是困,朕也要把你困死在身边。”

  贺兰松无奈道:“也罢,方寸之间,红墙金瓦,也好,正是绝好的葬身之地。”

  “你啊你。”卫明晅叹道:“最会拱朕的火。真想揍你一顿。”

  贺兰松道:“陛下才说了再也不打我。如果打了臣,我还怎么伺候陛下?”

  卫明晅再次愕然,“你喝酒了?”他俯身去吻贺兰松的唇,虽没嗅到酒味,却感受到了灼热,“你发热了?”

  果然,贺兰松的情话,总在不清醒的时候才能出口。

  贺兰松一病,卫明晅连看折子的兴致都没了,反正是年关,也没有要紧的大事,索性都堆在书案上,他就抱着贺兰忘郢整日在床前伺候,美其名曰侍疾。

  贺兰松只好由着这爷俩折腾,卫明晅不在的时候,贺兰忘郢就赖在床榻上,躺在父亲怀中撒娇,时不时地还要来抢一碗甜羹。

  将养了两三日,贺兰松便已大好,卫明晅不许他出宫,两人为此争执了两句,吓得贺兰忘郢哇哇大哭,贺兰松忙把儿子抱到怀中,气道:“闭嘴!没看见孩子哭么,就不能少说两句。”

  卫明晅头一遭被骂的这么惨,愣了半晌都没说出一句反驳之语。

  贺兰松趁机把案几上的药碗摔了,道:“他饿了,快去蒸碗肉羹来。”

  卫明晅瞠目结舌,指着贺兰松道:“瑾言,你可真是恃宠而骄,连药碗都敢打翻了,我看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贺兰忘郢见卫明晅高声言语,立时又哭的更大声,抱着父亲回指卫明晅,喊道:“打,唔,打。”

  卫明晅登时半分气也没了,笑道:“好,好,郢哥别哭了,我去给你拿吃的,给你爹爹煮药好不好?”

  “呜呜。”贺兰忘郢委屈的眼泪成串的落,趴在父亲怀里放声大哭。

  这一来,连贺兰松也没了主意,一直等吃过了肉,贺兰忘郢才哭累了,靠在父亲臂上睡着了。

  卫明晅叹道:“这个小祖宗,可真是要命。”

  贺兰松哂笑道:“那你还敢把他留在宫里。”

  卫明晅扶着贺兰松肩膀,在贺兰忘郢脸上亲了亲,“还要吵么?”

  “不吵了。明晅,我们都留在宫中,实在不成体统。”

  “朕不管体统。”卫明晅难得任性,“我就是太顾着体统和规矩,才会委屈你至此。你若执意要回府上,朕也不拦着你,我就日日去拿着奏章烦你。”

  贺兰松想了想,道:“也可。”

  “当真?”

  “君子一言。”

  卫明晅凑上前道:“瑾言,开印之前,你就住在乾安宫吧,太医请脉也便利些,别叫我心里难受了。”

  贺兰松看着那碗重又端上来的汤药,苦笑道:“好,都依你就是。”

  卫明晅立时乐的笑开了花,喊了冯尽忠抱来奏章,将素日积攒的都批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