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
�皮笑脸,叹道:“现下已经起不了床。”

  贺兰松心中一慌,几乎站不稳,他推了卫政和一把,急道:“快,快入宫。”

  “等等,我这茶还没喝呢。”卫政和洒了一手的茶水,将茶盏嘭的往岸几上一撂,忙不迭的追了出去。

  贺兰松心下惶急,待入了宫,看见堂上坐榻上斜倚着的是母后皇太后,才发现自己竟被卫政和领入了安寿宫,他心中惊疑不定,忙跪下道:“臣贺兰松请太后懿安。”

  宫中连办丧事,饶是东太后也有几分经受不住,她面色憔悴,额上戴着碧空寿字扁方,穿一身菊花纹纱袍,见卫政和两人进来,便坐正了身子,叹道:“都起来坐。”

  卫政和坐了,贺兰松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顾不得礼仪,张口便问:“皇上如何了?”

  母后皇太后扶着额角笑了笑,拿起榻上的玉锤慢慢敲着,喃喃叹道:“到底是情分不一般。”

  卫政和忙抢上前跪下给东太后揉腿,贺兰松听了这话却不多思量,他打小便怕东太后,此番因担忧卫明晅病况,情急之下竟把这遭给忘了,听得东太后揶揄,忙跪下请罪,道:“臣失言,太后恕罪。”

  东太后挥了挥手,对卫政和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他说。”

  等卫政和带人退出去,东太后方悠悠开口,对着贺兰松道:“坐下回话。”

  贺兰松却不起身,只道:“太后面前,没有臣的座。”

  东太后叹道:“就这么怕我,是因着静和园我要杀你,记仇了?”

  贺兰松忙道:“臣不敢,是臣怯懦,太后娘娘威严,臣打小就怕您。”

  东太后失笑,随即眉间又染上愁色,“皇帝病了,茶饭不进,我想着你能去劝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贺兰松愕然,随即拱手道:“太后言重了,能为陛下分忧,乃臣之幸。”

  东太后起身,行至贺兰松面前,垂下首看了他好一会方道:“皇帝就在偏殿,去找他说会话吧,若是晚了,就留在宫里。我的地方,没人敢说闲话。”

  贺兰松震惊已极,尚不及反应,东太后已出了正堂,他茫茫然起身,竟忘了谢恩。

  “贺兰大人,我带您去见皇上。”一个中年女子推门进来,对着贺兰松行礼。

  贺兰松识得她是太后身边的女官,当即还礼道:“有劳嬷嬷。”

  偏殿紧闭着门,踏进去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殿中人都被遣出去了,连冯尽忠都不在,床幔垂着,隐隐能看见榻上躺着人。

  贺兰松趋步近前,他没有跪下行礼,反而探手撩起了床帐,触目便见卫明晅闭目躺在榻上,他面色晦暗无华,穿着件宽大的中衣,瘦削的手臂露在外面,眉头紧紧地皱着,似是睡得并不安稳。

  贺兰松几乎站不住,卫明晅极少生病,如今病容萧条,毫无生气的躺在榻上,直戳的他心口疼。

  “皇上。”贺兰松俯**握住卫明晅的手,轻轻喊了一声。

  卫明晅立时便醒了,他转动着眼珠,半晌才认出贺兰松,倒也不觉得惊奇,反而笑道:“你来了。”

  贺兰松被这个浅笑刺痛了眼,忙垂下眼道:“是,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