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见驾
��上前,在殿中跪下磕头,朗声道:“臣,贺兰松叩见陛下,请圣躬金安。”

  卫明晅心事重重,见到贺兰松进来,不由皱起眉,将茶盏搁到案上去,道:“不必多礼,快起来,等久了吧?”

  他言辞磊落,颇有几分亲而不近,疏而不远的意味,好像贺兰松只是他的臣子。

  贺兰松起身,肃手立在当地,回道:“臣刚来。”

  卫明晅上下打量了贺兰松一番,笑道:“怎么,朕的户部侍郎这是打算走马上任了。”

  贺兰松心中惭愧,他拒不接旨,甚至当堂辞官,给足了卫明晅难堪,但此番为求进皇宫得见圣颜,不得不穿了官服来,被他迎面这一句讥讽,立时羞窘的满脸通红,再见卫明晅,他只觉荒凉**,似在沙漠上遇见了清泉,却又深恐那不过是海市蜃楼,绝不敢靠近,又不舍逃离,几乎用尽了力气才能稳住自己不失态。

  卫明晅瞧他为难,立时心软,叹了口气,道:“是朕失言了,坐吧。”

  贺兰松支吾道:“不,不坐了。”

  卫明晅生出失落之意,不知何时,贺兰松竟然和他如此见外了,他扔了折子,道:“这大半夜的,都要落锁了,怎么还过来了。”

  其实贺兰松来的时候天色尚明,日头也未落山,不过他也不愿多说,只道:“臣有急事,扰着陛下安歇了。”

  卫明晅道:“朕要子时才能睡下,你又,咳。”他本想说的是你又不是不知晓,但又觉此言不妥,便取茶喝了两口遮掩。

  贺兰松抬首,目中满是担忧,失声问道:“你受了风寒?”

  此言一出,两人皆是一愕,自入了殿,卫明晅这才瞧见贺兰松,只见他形容憔悴,面色枯瘦,一双眼睛更是黯淡无神,却带着几分殷殷之意看向自己。

  卫明晅神倒是不错,但眉目凌厉,全无欢喜之意,贺兰松不由的又往后退了一步,拱手道:“皇上恕罪,臣,说错话了。”

  卫明晅几步上前,在贺兰松身上嗅了嗅,皱眉道:“饮酒了?”

  贺兰松暗叫糟糕,他自成亲后便恨不得泡在酒里,今日更是宿醉,自然不能这般来见驾,被严颜按着焚香沐浴,又在殿外吹了许久的冷风,这才敢进殿,不想仍被卫明晅闻了味道,他心虚的举起袖子,凑到鼻子旁嗅嗅,小声嘀咕道:“没有酒味。”

  卫明晅冷笑道:“真是死性不改,朕听说你日日醉酒,这是熏了你家夫人的香?自打你一进来,便刺的我头痛恶心。”

  贺兰松被骂恶心,心头一酸,当即又往后退了一步,拢着袖子垂首道:“陛下恕罪,臣,再先去沐浴再来见驾。”

  卫明晅道:“不是要怪你,贺兰大人,朕正烦着呢,说话不好听,也请你多谅解。”

  贺兰松忙道:“臣不敢。”

  卫明晅道:“是为着令尊大人的事情?”

  贺兰松忙撩袍跪下,以头叩地,扬声道:“家父昨日见驾未归,恐是惊了圣驾,臣特来请罪。”

  卫明晅弯腰,在贺兰松肩上拍了拍,道:“起来回话,朕这么看着你累。”

  贺兰松仍伏在地上,道:“臣不敢。”

  卫明晅索性挥了挥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