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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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明晅跪坐在母亲身后替她顺气,又问道:“母后,胸口可疼的厉害?”

  黄文竹道:“母后昨日受了风寒,太医说寒气入肺,恐怕会诱发旧日喘疾,嘱咐了万不可轻忽。”

  西太后素有喘疾,每于冬日里发作,不想这乍暖还寒时候,又染上了风寒,卫明晅焦急万分,问道:“可用了药?方子带来了吗?”

  “太医开了方子,已吃了两剂。”

  西太后渐渐缓过来,一把推开儿子,恨声道:“姐姐已被你气病了,我再被你气死,岂不正好合了你的心意。”

  卫明晅满心愧恨,他退了半步,跪到地上去叩首,“儿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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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太后叹道:“违逆两宫旨意,和满堂朝臣作对,两年不入后宫,将那等人明晃晃的摆在眼皮子底下,哪里还有你不敢的事啊。我儿长大了,是母后多事了。”她看着跪在眼前的儿子,思及先帝早逝,撇下他们孤儿寡母,好容易儿子亲政临朝,竟又闹出这样的弥天笑话来,顿觉沉痛心酸,珠泪顺着脸颊滚滚而落。

  黄文竹忙劝道:“病中不能伤心,母后要多保重身子才是。”

  西太后指着卫明晅道:“有这样的孽障在,我保重身子做甚,还不如气死了,自去先帝爷那里请罪。”

  卫明晅求道:“母后,母后您别说这样的话,若是生气,只管打骂儿子,求您莫气坏了身子。”

  西太后冷笑道:“我如何敢?听说姐姐在你这碰了一鼻子灰,我手上又无禁军,怎么敢和皇帝动手。”

  卫明晅脸色凝重,他不敢再求,当即跪直了身子,对着外面喊道:“冯尽忠,传杖来。”

  黄文竹吃了一惊,忙道:“皇上,万万不可。”

  西太后索性转过了头,冷哼道:“皇帝是在将我?”

  卫明晅咬了咬唇,道:“儿子不敢。皇后,你且退下。”

  黄文竹明知母子俩有避着她的体己话要说,但一来担忧西太后身子,二来又怕两人当真吵起来伤了和气,实是不愿就此离去,几番为难之下,却到底不敢违逆卫明晅,向西太后行了一礼,又劝了几句,方才一步三回头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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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殿中便剩下卫明晅母子,他膝行两步,刚喊了声母后,便被西太后喝道:“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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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明晅只好闭嘴,一时房中寂静,只闻更漏声声,西太后满面愁苦,撑额凝思,也不知在想什么。

  忽听窗外一声轻咳,冯尽忠在外间道:“禀皇上,太后,杖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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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明晅回了回神,扬声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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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尽忠似是愣了愣,隔了半晌方掀帘躬身而入,身后跟着两名内侍,手中各执一杖,在后面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