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侧
不可。”

  卫明晅回首,却是贺兰靖抢进来,跪在院子中求情。

  “将人送回府中,着张院判跟着。”卫明晅顿觉筋疲力尽,也懒得同这人计较,挥手令人退下。

  冯尽忠生怕恒光帝反悔了再要杀人,不及换衣裳便带着人出了院子。

  卫明晅喝退众人,径自在院中的月牙凳上坐下,对着贺兰靖道:“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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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靖却不起身,又在石板上叩了个头,道:“皇上,贺兰松罪孽深重,求陛下处置。”

  卫明晅只觉心灰意冷,嗤笑道:“处置?如何处置,贺兰大人好狠的心,竟也同那些臣子般,来求朕杀了瑾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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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靖抬首,只见他眉头紧蹙,眼眶微红,拱手道:“臣并非此意。”

  卫明晅叹道:“是朕失言了,大人请起吧。”

  贺兰靖这才起身道:“皇上,贺兰松已犯了众怒,不得不处置。”

  卫明晅看着山石上的青苔沉默,正午的太阳落在他身上,却照不出半分明媚来,他俯身捡起了地上的折子,黯然不语。

  贺兰靖便不再多言,躬身立在一旁。

  卫明晅指了指石凳,道:“大人坐吧。”

  贺兰靖没有客套,挨着凳沿坐了。

  卫明晅道:“如何处置,大人可有了计较?”

  贺兰靖狠着心道:“臣以为,为息众怒,可先革职,再下诏狱。”

  诏狱是什么地方,任谁进去了,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贺兰瑾言自小锦衣玉食,又如何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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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明晅笑出声来,他紧紧攥住奏章,怅然道:“瑾言有何错?”

  贺兰靖黯然道:“魅惑君上,是臣没有教好,皆是臣之过错。”

  卫明晅摇首道:“大人无错,瑾言更无过错,皆是朕的过错。诏狱?朕方才还说要将楚有昭下到诏狱去。”

  贺兰靖问道:“皇上,当真打算杀了楚有昭?”

  卫明晅道:“现下倒不至于。”

  贺兰靖劝道:“若是如此,皇上万不可如此折辱。”

  卫明晅叹道:“朕知晓,不过是吓吓他罢了。”他没有宣之于口的是,适才楚有昭辱骂贺兰松时,他当真动了杀心,但这些事情,现在他已不愿对内阁首辅多言。

  贺兰靖斟酌了半晌,道:“若是皇上心疼贺兰松,也可。”

  卫明晅拦住贺兰靖的话头,道:“大人不必多言,便是百官罢朝,朕也决计不会动瑾言分毫,下诏狱无论如何,也不成。”

  贺兰靖暗自松了口气,他是当朝首辅,必不能袒护徇私,若能入诏狱,已是法外开恩,因此他才主动提出要将儿子下狱,但这亦是他心中担忧,一旦下了诏狱,有的是千奇百怪的死法,就是恒光帝也未必能护住周全,“皇上天恩,或可将贺兰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