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病
转瞬便是武科会试,诸项事由历来便由兵部统筹,翰林院上下奉旨协理,因贺兰斛在会试名单内,贺兰松为着避嫌,便在家中沐休。再回翰林院时,众人却皆忙的脚不沾地,化云臣便喊了他去宫中为皇帝述经讲史。
因此,时隔半月之后,贺兰松终于又见到了卫明晅。
卫明晅和内阁商议了政事,便在御书房里打量着新上任的“庶吉士”,直瞧得贺兰松周身不自在,才对化云臣道:“有劳化卿了,先留下吧。”
化云臣暗自松了口气,躬身退出殿外。
卫明晅等人走了,又对着贺兰松看了好一会,方才笑道:“是胖了些,肖院判的方子开的不错,尽忠,先去熬一碗药,再宣肖院判来看脉。”
冯尽忠应声去了,宫女们也识相的退到殿外去,有贺兰大人在,一向是不用近身伺候的。
贺兰松肃手立在原地,躬身道:“陛下,可要臣伺候?”
翰林院有庶吉士,为皇帝近臣,为其讲解经籍,草拟诏书,此本非贺兰松之职,但化云臣揣摩圣意,趁着翰林院忙碌,便将贺兰松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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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晅笑着走过来,在贺兰松耳边问道:“卿要如何伺候?”
贺兰松咳了一声,红着脸道:“臣听凭吩咐,但,臣身着官服,又在御书房,请陛下自重。”
卫明晅轻叹一声,“瑾言的话可真让我伤心,分别半月,你当真不想我?”
贺兰松又咳一声,低着声红着脸道:“想。”
卫明晅扔了手上卷籍,就开始扒贺兰松的官袍,口中道:“那就烦卿给朕讲讲《扬之水》如何?”
贺兰松扯着衣襟惊呼,“陛下,这成何体统,实在有辱斯文。”
卫明晅气笑了,叹道:“斯文?瑾言在床榻上欺负我的时候,可还记得圣贤之言。”
贺兰松面颊上都快烧起来了,只双手紧紧攥着衣领,别扭着说不出话来。
卫明晅便不再闹他,松了手道:“还敢说什么官服不官服?”
贺兰松忙求饶道:“不敢,不敢了。”
卫明晅啧啧了两声,又替贺兰松整了整衣领,问道:“瑾言,是在翰林院待得傻了么,今日怎么如此乖觉?”
贺兰松苦笑道:“臣,我错了。”他仰起头,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闪着水光,“求陛下饶恕,那汤药实在太苦,我已然大好了,不用再喝了。若再喝下去,口中都是苦的,如何能再伺候陛下。”
卫明晅哑然失笑,这才知道贺兰松为何怕成这般,他叉着腰叹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有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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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松道:“我畏惧之事甚多,怎敢说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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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晅道:“那你怕什么?”
贺兰松正色道:“怕江山社稷倾覆,怕父母双亲患疾,怕陛下明晅伤怀,怕我辜负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