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君一诺
��陛下安心,贺兰大人伤了肺,现下不过动了真气,无碍性命。”

  卫明晅点了点头,却说不出话来,他浑身冰凉,几乎就站不住身子。

  不一时,贺兰松便止了咳,也未再咳血,只是面色苍白,但神却好,对着卫明晅小声道:“无碍。”

  “莫要言语。”卫明晅被他吓破了胆,生怕他一张口就往外吐血。

  贺兰松抬了抬眉,眸中闪出几分笑意。

  卫明晅又气又急,恨恨的转过了身子去,对着冯尽忠骂道:“拾干净,什么时候做事都要朕提点着了。”

  冯尽忠伏地叩头,什么都不敢多说。

  殿外的雨落在房檐上,叮叮咚咚,如在耳畔。

  深秋本来少雨,更难能有此闲暇听缠绵雨声,贺兰松正半卧在坐榻上,旧衣裳染了血,自然穿不得了,他已换上了件轻软的三梭罗中衣,披着件墨黑的狐裘,手上抱着暖炉,窝在那里听雨。

  “是要学病中伤春悲秋,可要我给你磨墨铺纸?”卫明晅亦换了干净衣衫,在另一侧坐了,笑着揶揄贺兰松。

  贺兰松唇上毫无血色,低着声音道:“张院使嘱咐,病中不宜多思多虑。”

  卫明晅气道:“原来你还醒得。”

  贺兰松握着身上的狐裘,忽的转了话题道:“雨水多了,今年自能有个好成。”

  卫明晅哈哈笑道:“傻瑾言,雨水太多,只怕秋反而不便。你还当时春雨贵如油呢。”

  贺兰松自小锦衣玉食,从来都是五谷不分,此番被卫明晅一顿抢白,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卫明晅凑近了道:“才吐了血,别伤神了,早些安置吧,朕。”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不情愿的弯下腰,“朕送你去隔间。”

  贺兰松伸手一拦,“隔间?”

  卫明晅苦笑道:“瑾言,你既已做了抉择,朕绝不为难你,先去隔间将就一晚,等雨停了再往外挪。”

  贺兰松捂着胸口坐直了,道:“陛下又要食言。”

  “食言?”

  贺兰松红着脸道:“我,我尚未出了殿门,陛下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卫明晅板着脸道:“瑾言,朕对你可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还要闹什么,养伤要紧,再敢动气,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贺兰松气急,他指着那扇殿门,急道:“堂堂天子,金口玉言,竟然出尔反尔。”

  “朕如何出尔反尔。你倒是惯会恶人。”卫明晅一愣,这才听懂了贺兰松言中之意,他上前一步,双手握在贺兰松肩上,“瑾言,你是什么意思?”

  贺兰松不是矫情的性子,也没有躲着,反而迎着卫明晅的眼眸,无所畏惧的直言道:“我不想出这殿门,陛下,能容我悔么?”

  卫明晅眼光大亮,他手上一震,生怕使力捏坏了贺兰松,忙了手,几乎不敢置信的问道:“瑾言,你说什么?君子一言,朕可不许你悔。”

  贺兰松扬起笑道:“门槛太高了,我迈不出去,怕再摔倒。我不悔。”

  卫明晅喜极而泣,将卫明晅拥到怀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