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r />   贺兰松忙去掩住他口,低声道:“噤声,小心隔墙有耳。”

  卫政和拍开贺兰松的手,“耳什么耳,这是我自个府上,我看还有哪个敢进宫去说话,我非宰了他。”

  贺兰松还要再劝,却觉得头痛欲裂,那渐有的半分清明也离他而去,再也撑不住身子,歪倒在地上去。

  贺兰松是半夜被冻醒的,睁眼却见残烛将尽,炭火已灭,他正和卫政和躺在地上,竟也无人进来拾掇,想是得了卫政和严令,下人们连暖阁都不敢凑近。他挣扎着爬起,力将卫政和扔到床榻上去,自己也爬了上去,顾不得旁的,扯开棉被尚未盖全,便又睡着了。

  第二日,日头方升,贺兰松便起身来,唤醒了卫政和,叫进人来服侍洗漱。

  卫政和头疼难忍,实在当不了值,便央求贺兰松告假。

  贺兰松感叹自己昨日荒唐,一面派人回府送信,一面先找了卫政和几件里衣换上,胡乱喝了碗参汤,便往宫中赶,总算没有误了交班。

  居养殿内安静若死,连地上落根针都能听见动静,冯尽忠敛着鼻息装死人,小太监们早已被撵了出去,得在这里笨手笨脚的,惹恼了恒光帝,他也要跟着受罚。

  卫明晅居坐高堂,拿着朱笔批折子,他勤政的很,每日寅时便起身早朝,往往用过早膳便赶来批折子,有时候也召见重臣,午睡只半个时辰,往往到月上柳梢,东围房的娘娘们等困了,恒光帝才伸个懒腰,扔了手里的折子去溜达一圈,自冯尽忠贴身伺候,卫明晅辍早朝的日子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尚有多半因着下了大雪,百官们出不得们,他实在不知那些折子哪里好看,比得上后宫各院的娘娘们么,当皇帝如此苦不堪言,实在没什么乐趣,正自胡思乱想间,便听到恒光帝扬声道:“去宣贺兰松。”

  冯尽忠一个激灵,笑着回道:“是,不知贺兰大人今日是否当值?”

  “朕适才瞧见他了。”卫明晅顺手扔了份折子,脸上似笑非笑的,让人猜不透心思。

  冯尽忠不敢多问,亲自去把人请了进来。

  “冯延巳说过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后面那句是什么?”

  贺兰松进殿,尚未行礼,便被卫明晅劈头问了一句。

  冯尽忠尚未听明白,贺兰松已跪下道:“干卿甚事?”他吓得哎呦一声,急道:“贺兰大人,怎么对皇上无礼。”

  贺兰松却无惶恐之意,果然卫明晅也笑起来,“正是,干卿甚事,是朕记错了。”他提朱笔在奏章上写下这几个字,又叹道:“文人若要骂人,可真是损的很。”

  贺兰松笑道:“是南唐元宗李璟说的,不干臣事。”[2]

  卫明晅见冯尽忠还未听懂,正自皱眉苦思,便挥手道:“去吧。”

  冯尽忠知道这是被嫌弃了,躬身退出殿外。

  贺兰松道:“臣告退。”他见卫明晅正凝神朱批,叩了个头正要起身,忽听殿上之人漫不经心的问了句,“饮酒了?”

  贺兰松便没站起来,他苦着脸跪好道:“皇上,臣是昨日饮的酒。”

  他暗中有争辩之意,只要不是当值饮酒,便定不得罪。

  “哦。”卫明晅应了一声,放下朱笔,饮了口茶,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