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是那陈贵人的凡身,丢的算是那陈贵人的人。

  凤九埋在我怀里摇了摇头道:我还坏了帝君的命格。方才我细细思量了一回。我从船板上跳进河中救帝君时,曾瞄到那被金翅大鹏刮下水的女子是会凫水的,若我不多事下一趟水,指不定那女子就将帝君救上来了,如此他两个也不能错过。我本打算今日过了就回青丘的,我暂借的这个陈贵人原本是个不得宠的,纵然今夜就升天了也掀不起什么大波。可此番我多事地救了帝君一遭,今日帝君在昏迷中竟一直拉着我的手,将将醒来时一双眼睛望着我,深情得都能掐出水来。

  我打岔道:许是你看错了,他在水中泡久了,泡得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也未可知。

  凤九抬起头来凄然地将我望着:可他还说要升我的阶品。

  我默默无言地拍了拍她的背。

  司命星君端了杯冷茶兴致勃勃地凑过来:你是说,东华帝君此番已对你种了情根

  凤九大约此刻方才察觉这屋里尚且还有两个神仙。我觑了觑坐在一旁喝茶的夜华,与凤九道:那是九重天上的天君太子夜华。

  却不想凤九忒不给夜华面子,一双眼睛只死死定住司命星君,盯了半晌,哭丧着一张脸道:司命,你这写的什么破命格啊。

  我觉得凤九这么明目张胆地无视夜华有些不好,遂对夜华抱歉一笑,他亦笑了笑,继续悠悠地喝茶。

  凤九那一句破命格想是有些刺激司命星君。正譬如你不能对着登科的状元说他胸无点墨,亦譬如你不能当着青楼的花魁说她面貌庸陋。归根结底,一个人赖以吃饭的东西,是断断侮辱不得的。

  司命捧着那冷茶,嘴角抽了抽:初初定帝君的命格,确然定得不济,帝君既已对殿下种了情根,为今之计,便只能请殿下委屈着陪帝君唱一台戏。帝君此番投生,特特要历的劫中,情劫占了个大头。原本帝君的这个情劫要由那落水的女子来造,如此,便只能委屈殿下来造了。

  凤九委屈道:为什么要我来造我此前欠他的恩情已算报完了,你不帮我想个脱身之法,却还要我留下来帮他造劫,司命,你罔顾我们多年的交情。

  司命闲闲地用茶杯盖浮着茶水道:正如殿下方才所说,乃是殿下你乱了帝君的命格,让殿下你与帝君造劫,便是补偿了。若殿下执意不肯,待帝君这一世寿尽回复正身时,再去与帝君请罪也不迟。

  我不忍道:这与小九却没什么干系的,原本是我改了元贞的命格才牵出这么些事情

  司命站起来恭顺拜道:姑姑有所不知,天命讲的是这个理,一环扣一环,上面一环的因结出下面一环的果,凤九殿下正是帝君这个果上面的因。凤九殿下既被卷进了这场事,且她还用了两生咒施了法力,若帝君的命格被大改了,殿下便必然要遭些反噬。小神方才提的那个法子,乃是唯一万全的法子。

  我无限伤感地看着凤九。

  凤九凄凉地跌回椅子上,凄凉地倒了杯茶,凄凉地喝了一口,遂萧瑟与司命道:既是要让我来造这个劫,却与我说说该怎的来造

  她已然认命了。

  司命星君轻言细语道:只需殿下你先与帝君些甜头,将帝君一颗真心拿到手,待彼时帝君对殿下一网情深,再把帝君的这颗真心拿出来反复践踏蹂躏就行了。

  凤九打了个哆嗦,我也打了个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