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惆怅
花春想知道,虽然只字未提,但容苏明还是在和她生气。

  然而花春想也知道,容苏明这人气归气,到底也只是用类似于这种不栓狗的小法子“报复”自己,不会真正伤着人。

  她到底还欠容苏明一声抱歉、一句解释。

  青荷很快从院子里取回容苏明未做成的风筝,原本在外面修整花草的穗儿几乎与青荷同时进来。

  后者手上沾着草泥,欢欢喜喜地看几眼未成的纸风筝,起了玩心,语气轻快地禀告道:“姑奶奶来了,在主院明堂吃茶,还带着位一品堂的裁缝师傅。”

  “家主方才出门去了,”花春想问:“她二位不曾遇见么?”

  穗儿道:“在前院遇见了,姑奶奶是来看望夫人的。”

  花春想暗觉吃惊,长辈看望晚辈这种事本就少有,许太太自从知道她有身子后,隔三差五就会特意来一趟,三不五时还路过跑来看看。

  长辈来得频繁,晚辈亦万万不能怠慢。

  花春想回到主院,先至起卧居更换下沾染墨色的衣裳,又整理一番仪容,这才趋步来明堂。

  和前几回一样,花春想的身影才出现在明堂门口,许太太就搁下手里的东西迎了过来。

  “方才进来时在前院遇见苏明,她说要到邮钧那边跑一趟,”许太太挽着花春想的胳膊,扶着她缓步来到这边的圆凳前坐下,随口道:“好好的往邮钧跑什么?那边有事的话,从总铺打发个理事过去就行,何苦要亲自跑一趟。”

  花春想微笑道:“她只说是邮钧那边的铺子需要她过去一趟,约莫明天日落就能回来,其他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姑母您坐。”

  “不坐了,容我站会儿,”许太太站在花春想旁边的圆凳前,拆着圆桌上她带来的东西,道:“一品堂今日刚进了几种新锦缎,我瞧着颜色纯正,花样也不错,便各种锦缎都买了些,你且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咱做几件春末的单衣薄裳穿。”

  包裹东西的黑布打开,里头叠放的赫然都是今春最新出的锦缎,而且还是上好的宋锦。

  花春想深知,许太太对自己这般好皆是因为容苏明,以及容苏明的孩子,至于许太太给的好,她自然也不敢照单全。

  看过这些锦缎后,花春想就把东西往包裹里,温柔道:“向晴向晚正是爱美的年纪,这些锦缎给她们制成衣衫,穿在身上定然可爱。”

  许太太不赞同地摇头,把包裹往侄媳妇跟前推:“不管她两个,这是给你买的,裁缝我都带来了,快快挑几种喜欢的,让他给你量了尺寸好裁衣,四五月份正好穿。”

  锦缎裁缝都有了,若花春想再拒绝,就会显得刻意了,更何况,许太太说话行事比她侄女容苏明还不容商量,花春想只得挑来几种喜欢的锦缎,让裁缝进来量尺寸。

  裁缝未带学徒帮手,许太太古道热肠,就拿着尺子在旁边给裁缝帮忙。

  她和花春想闲聊道:“上午在全照街麻将馆玩,遇见你花家六婶,她跟我聊天,话里话外总想打听你跟苏明的情况,听那意思,好像是说花家香跟丰豫之间的事情全赖你没侍奉好苏明,还明嘲暗讽的,托大要我转告你找时间去花家看望长辈。”

  花春想:“……”

  花春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