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婿对峙
  迦南已牵马车跟过来,就在十来步外等候,不知何时,一灰衣棉袄的小厮寻过来,神色焦急地在迦南耳边说了几句话。

  在花春想啃到第二根爪爪时,迦南跑过来给容苏明禀告,道许氏昏在了雪地里。

  “我吃好了,”花春想吐掉嘴里碎爪骨头,用纸包好扔进旁边弃物篓,擦着手道:“饭饱则困,你若有事就只管去忙活,无需担心我,我随意找个地方睡一觉即可。”

  容苏明眺目远望,视线里尽是繁华街景,轻抿单侧嘴角,音色带了淡淡笑意:“什么叫随意寻个地方睡,你好歹是容家的主母夫人,一行一动岂能将就随意。”

  “咦~”花春想抿嘴笑,两颊肉乎乎的,眼睛眯成弯月牙:“莫说你在这里有落脚的宅子。”

  容苏明牵着她向马车走去:“夫人甚是聪敏,然则那宅子颇小,且经久不曾住过人了,或有不周到之处,望夫人担待一二。”

  花春想登上马车,轻轻挑眉:“岂会。”

  马车缓缓行驶小半个时辰,平稳来到目的地。

  花春想随容昭下车,好奇打量眼前这座宅子。

  宅子坐落在逍遥镇上富贵却清静的鸳鸯街,宅门乃寻常人家宅门宽窄,无有门匾,门边墙上挂着名牌,上书一个“苏”字,容苏明的苏,看起来再是普通不过。

  迈进宅门,绕过萧墙,二十几步距离便到宅子正厅,前庭亦不大,正为落雪覆盖。

  “你去忙罢,”花春想抖落身上的些许落雪,语气轻快道:“我先到里头睡一觉,若你准备去你说的那家胭脂铺子,记得要喊我。”

  言罢,她唤了丫鬟领着,径直往后面走去。

  容苏明原地静默片刻,歪头挠了挠下颌,领着迦南重新迈进外面的漫天飞雪中……

  昏倒后,许氏被她夫君——花春想的父亲花爹,带回离容苏明宅子不远的自己家。

  容苏明登门时,花爹刚喂许氏吃下安神静心的汤药,闻下人报容大东家登门,急忙忙迎人至正厅旁边的暖厅里。

  毕竟花爹身份摆在那里,容苏明上前叉手行礼,恭问花爹安康。

  花爹命人上香茶,请容苏明入座。

  沉默须臾,中年男人忽然自嘲一笑,道:“云栽向我提过以前事,只是我想真心同她过日子,便未曾多问什么,不期她曾是你的妹妻。”

  容苏明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她压低的眉心,只有唇边挂着的笑意十分恭顺亲切,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又平和:“然也。”

  对于容苏明的语焉不详,花爹的反应有些淡然,语气平常得有如家常闲谈:“我自茶楼离开后,小香椿反应如何?”

  容苏明用茶盖撇着茶杯中浮沫,放低声客气道:“您想要何种反应?”

  “……”花爹明显一噎,却也不在乎被个小辈为难,怅然叹道:“是我对不起小香椿。”

  容苏明吃口茶,抿嘴点头:“如此。”

  晋国人称自己女儿嫁的契姐为契女婿,而对于自己契女婿现在的态度,花爹觉得有些摸不透这孩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遂试探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