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挽留
�,就从来气不打一出来,嚯地站起身子,中气十足道:“你在这儿等着,待我去会会兰氏那个臭不要脸的女人去!”

  容苏明:“姑母路上小心哦。”

  许太太:“你睡着,姑去去就回!”

  中了侄女言语圈套的许太太脚下生风,怒火中烧地离开,要去堂前巷寻兰氏,容苏明裹着被子,耳边终得清静,翻个身准备继续睡。

  俄而,房门突然又被人推开,还是许太太。

  “我就琢磨这事哪里有些不太对头,”许太太嘟哝着阔步过来,拧住容苏明耳朵就将人从锦被里揪出来,皮笑肉不笑道:“容苏明,你替兰氏的孩子去容司打听容问题呦,我怎不知,你何时竟变得如此心地善良了呢?”

  容大东家“呦呦呦”地喊着疼,忙不迭从卧榻上爬下来,两手抱住许太太那只揪着自己耳朵的手,嘻嘻笑着讨好道:“都说侄女随家姑,姑母您心地善良,我自然也不会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您说是不是,嘿嘿嘿……”

  “赶紧穿衣洗漱去,”许太太松开手,瞧着侄女皮糙肉厚的抗造模样就牙痒痒,忍不住一脚踢过去,碎碎念道:

  “都快要三十岁的人了,立业不成家,没根草似的到处漂,整日里像个男人一般也,没有丁点女人样,如此德行,哪个瞎了眼的愿意跟你过日子?你一日不成家,可怜我那短命的兄长就一日不能瞑目……”

  这些话轱辘一样,来来回回的左不过是还那些内容,容苏明听了将近二十年,耳朵反复起茧。

  许太太还在念叨着,容苏明就近取铜盆里的冷水洗漱过后,满脸顺从地绕到衣屏后面换衣服。

  许太太跟着走过来,在衣屏外面站定,曲起食指指节敲打着红木衣屏边沿,温声道:“过会儿吃罢朝食,我同你一道出门,午时约了花龄花掌柜在丰乐楼吃饭,你休想找借口推辞,衣裳就是挑件好看些的,至少能让你看起来像个女人些……”

  “我本就是,如何要像个女人?”容苏明拢着头发从衣屏后出来,身上果然穿着万年不变的深色交领直袖长袍。

  许太太一噎,无语地将侄女拍到梳妆台前坐下,亲自给侄女束发。

  自从十三岁那年自己亲手抹去额间花钿,容苏明至今都没有再穿过女儿家的衣裙,没再梳过女儿家的发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如此,或许是成长经历所致,又或许,她本来就不喜欢女儿家的那些东西。

  脂粉钗裙,她虽不讨厌,但也是打心底里不喜欢,不喜欢用在自己身上。

  许太太熟稔地给侄女束好发髻,用和衣服相同颜色的发带将髻固定系好,忍不住叹道:“你说你要真是个儿子……”

  “姑母就当我是儿子好了,”容苏明瞧一眼西洋镜里的自己,衣冠整齐:“等姑爹哪日松口答应了,就让向箜过继个孩子到容家来,那孩子还管您唤祖母,咱们两家照旧是亲戚。”

  要说许太太没有丝毫心动,她自己都是不信的。

  许太太深深叹气,道:“若我同意你的这个说法,作何还要总催着你成家?就算你我是嫡亲姑侄,就算你和你向箜弟弟关系好,可倒底你们是两家姓,人心隔着肚皮,万事难料,不如有个自己的孩子,是好是歹那也是命了。”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