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桥(三)
��说他喝酒是后知后觉型的,喝的时候没感觉,贼猛,喝完后过一会儿就开始上头了,再过会儿就得晕了,杜予声听完后毫不客气地怼回去,说,那也比你这个喝多就耍酒疯的好,酒品见人品,你丫肯定是个渣男。

  “渣谁啊?”秦救笑起来,“渣你啊?”

  “去你妈的。”杜予声笑骂。

  莫名回想起过去的杜予声猛地打了个冷战,头脑瞬间清醒了两分,他像个从梦中惊醒的孩童一般紧张地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发现自己对面的位置空了。

  他的心也猛地空了一下。

  “杜予声?宴席散了。”同桌的某个人喊了他一声。

  “啊,”杜予声有些踉跄地站起来,“好。”

  走出酒店的门,刚好迎接吹起的晚风,呼啦啦地灌进脖子里,杜予声搓了搓胳膊,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酒店前出租车多但是打车的人更多,在路边乌泱泱地站了一群人,杜予声在原地呆滞地站了一会儿,觉得大脑越来越沉,脚步也渐渐虚浮起来,他忽地闻到了一股飘渺的烟味,原本就因为酒挥发而有些酸痛的眼睛被烟吹得更难睁开了,他转过头循着烟味找过去,看到了月下笔挺的身影和他一样看着互相招呼客套的人群,茫然地站在原地。

  秦救转过头来也看到了他,眼里全是醉意,用迷茫的表情看着他问:“散了?”

  杜予声点了点头。

  “我就出来抽个烟,怎么就突然散了?”秦救皱起眉,低头看了眼手上的香烟,好像极不能理解为什么好端端地就散了。

  杜予声的目光落在秦救左手握的烟盒上,是大前门。

  酒蒸发理智,杜予声开口就问:“你这烟在哪儿买的?”

  以前上学那会儿没有钱,他们抽烟都捡最便宜的买,那会儿大前门两块五一包,牡丹四块,现在大前门都应该都好几块了,不过越来越难买了,市面上基本找不到了,也没人会抽口感那么糙还那么呛的烟了。

  秦救眯起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一颗不很显眼的虎牙,弯起来的眼角被酒刺激出来的泪花点缀得闪闪发亮:“想抽?”

  “我......”杜予声的大脑反应速度比平时慢了好几倍,连回答的速度都变慢了。

  秦救用食指抖掉烟灰又猛吸了一口,突然一个箭步走上前,杜予声下意识地觉得对方又要耍酒疯,但是他仅仅是浅浅地皱了下眉,没有躲。

  当秦救用嘴唇把烟味渡进他的嘴里时,杜予声尝了一嘴的辛辣,舌尖都有点发麻,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秦救混乱笨拙的亲吻,一下又一下地在湿润的纠缠中烙下熟悉的气息。

  杜予声觉得自己头脑混沌,分不清唇里灼热又熟悉的是大前门的味道还是秦救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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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救觉得自己的理智被炸成了烟花,杜予声就是点着他的火星。

  不管是七年前还是现在,杜予声永远是让他偏离正常轨道的唯一理由。

  他和杜予声滚到床上的时候,秦救其实想了很多,但想到最后就变成了——草,不睡白不睡,反正杜予声不会怀孕,他自己也不会。

  这种毫不负责任的想法在欲望的诱惑和酒的催眠下占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