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6.天山月依旧,不照去年人
�几十个铠甲森寒的侍卫手持刀戈,围在他身周,他却视若不见,十分从容地策着马离去。

  他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一地的尸首,众人的心惊胆寒,竟好似只是他的一场游戏。

  霍山怒喝了一声,将手中的宝刀扔向他。

  霍禹如梦初醒,立即下令:追杀来人陈田、王子怒立即去调羽林营。

  男子闻声回头。

  霍山的刀在空中,呼啸着直直击向他的脸。众人都以为他肯定能避开。却不料,男子不避不闪,任由刀直直击在了面具上。啊

  不少人的惊叫声中竟透出了一丝惋惜,却是惊叫未完,就变成了目瞪口呆。

  只看银狼面具从中裂开,男子却毫发未伤,显然他是有意如此,狰狞的面具下,竟是一张清冷异常的俊颜。

  男子的目光在霍光面上微顿一下,转回了头。

  不过一瞬。

  一匹白马,一匹黑马,迅速消失在山林中。

  看清楚男子容貌的刹那,霍光如遭雷击,眼前一黑,直直向地上栽去。

  霍云忙扶住了他,伯伯,伯伯

  霍禹、霍山、霍成君都立即围了过来。

  爹,爹

  伯伯,伯伯

  七叫八嚷中,几个仆人又是给霍光顺气,又是烧艾草给霍光嗅。

  霍光的气息略微平顺,人却迟迟不能回神,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思索。半晌后,他对霍禹吩咐:不许再追那个人了,也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情。想了想,他又吩咐:回去后,把今天的侍卫全都安排到边疆参军。霍禹虽心中不解,却不敢发问,只能连连应是。

  云歌是三月见过的最听话也最冷漠的病人。

  不管多苦的药,只要端到她面前,她肯定一口喝尽,不管多疼的针灸,她都能毫不皱眉的忍下来。

  可是,别的事情上,不管花费多少心思,她都视若无睹。

  她对所有人都很冷淡。那种冷淡,不是居高临下的傲慢,而是小心翼翼的戒备。

  三月想起她以前眼神中纯净的笑意时,会觉得很心酸,也终于能体会到几分公子的心境。连她这个旁观者都如此,当事人的心中滋味只怕绝非心酸二字能道明。冬日的天黑得早,所以晚膳也用得早。

  三月服侍云歌用完饭,收拾了餐具出来,却看淡青的冥光中,两个人立在院子里,一个黑纱遮面的女子,一个背光而立的男子。三月自恃武功不弱,可这两个人何时进入院子,又在这里站了多久,她竟一无所觉。更何况,云歌住的地方,二师兄和五师弟轮班带人守护,这两人竟能不惊动任何人,就站在了院中。她谨慎地后退了一步,用力将餐具砸向地面,来人

  男子好似有些不耐烦,大步向屋内行去。

  三月想拦,一根鞭子,悠忽而至,鞭尾几探,已将她去路全部封死。她看到男子进了屋,又听到屋内传来云歌的惊叫声,急得要哭出来。如果云歌再有意外,她如何向公子交待黑衣女子看到她的样子,轻声说:从你准备晚膳时,我就跟在你身后,看得出来,你对我家小姐很费心照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