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離家出走
放著一張宣紙,蚯蚓似歪扭的濃重墨跡寫著再見,後頭加了許多驚嘆號。

  這是得多生氣啊。

  他默了默,腿上忽地一重,低眸望去,是個綁著小辮子的紅衣女娃。

  "劍爹爹,抱!"

  女娃張開手,牙都沒長齊的小嘴張的老大,眼角微勾的琥珀色眸子忽閃忽閃,肉嘟嘟的臉上泛著健康的紅暈。

  破邪視線一接觸到她,冷酷板起的面容便軟了下來,他熟練的收起容易傷人的劍氣,彎腰抱起滿身奶香的女娃,任那雙揮舞的小手把他珍愛的長髮揉得一團亂。

  本來不是很喜歡小孩、也無法擁有子嗣的劍靈,在見證了一個個娃兒誕生後,發誓要成為他們最愛的爹。

  不能生又怎麼了,看他還不把這群包子寵成親生的。

  於是造就了現在滿身口水的奶爹破邪。

  "團子啊,有沒有見到妳那寶貝娘親呀?"

  "娘,飛出去,氣呼呼!"

  團子揮舞著小手,吧喞著破邪的頭髮道。

  飛出去?氣呼呼?

  破邪的眉揚了又扁,仔細想了想昨晚過夜的人是誰,臉一下黑了。

  東側廂房中,剛下軍隊的季隨雲端著茶碗,面色輕鬆,甚是舒適的靠在榻上。

  一盤棋下到一半的棋擺在面前。

  棋盤對面坐著慕容遠,一貫的整齊衣裝,正坐的跪姿,墨黑眸子沉靜如水,仔細一看似能瞧見下頭的紛湧。

  隨之持續的是他久紅不下的耳。

  "靜不下心可是很危險的。"

  一聲脆響,白子再無生機,季隨雲笑著擾亂了盤面。

  慕容遠手握成拳,抵在唇邊清咳一聲,嘗試甩去腦海盤旋的畫面,卻是有些捨不得。

  他多久沒看到師父那種羞澀惱怒的模樣了?

  "銘謝教誨。"

  "季隨雲!!!"

  特色濃重的大吼傳來,季隨雲笑意更盛,慕容遠沉浸在思緒中沒有反應。

  破邪正飛速接近著。

  只見他左一個小辮子女娃團子、右一個沖天炮男娃饅頭,兩娃兒面目極其相似,一手一個抱得嚴實,奔來的腿腳卻是一點也不含糊,一下就到了兩人面前。

  "你到底又做了什麼?是想讓本公子又獨守空閨嗎?!"

  "呦,瞧這說得哀怨的,喝茶嗎?"

  怎麼可能不哀怨?每次排在這變態後面就沒好果子吃。

  不能吃只能抱就算了,這次連人都跑了。

  "喝你個——不喝!"

  破邪即將出口的粗話在兩雙純潔小眼睛的眨巴下硬生生轉了彎,他轉頭尋找幫手。

  "喂,慕容遠,你評評理。"

  "……沒什麼好說的。"

  慕容遠拿過一直沒動的茶水,藉機避過破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