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看侧屋,瞄一眼案前的卫仲道,然后想要折回,又扭头,声音小的跟蚂蚁似的「少爷......少夫人说她想......」

  不等翠儿说完,他以一种我可以清晰听清楚的音量,冷冷的吼「大半夜看什幺戏,拿琴给她。」

  「......这也要管。」我忍不住嘟囔几句,翠儿已经扛了古琴进来,我只好摆琴,手扶上弦,无聊的弹上几曲,

  音色如流水缓缓交织在月色中,和着夏日虫鸣随着时间悄悄流泻了几个时辰。

  几曲完毕,我打了哈欠,翠儿那丫头坐在角落,头垂到了前,察觉琴声停了,惊醒起身。

  「收了琴去睡吧。」她抱着琴退出去。

  我往外厅看,他早已伏在案上睡得沉,突然觉得有些可怜,总不能老让他睡得这样委屈......得想想其他法子。我蹑手蹑脚靠过去,拿起一旁的外挂,轻轻披在他身上。

  一早,一连串咳嗽声渐行渐远,我坐起身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谁咳得这样厉害」

  翠儿进屋,準备帮我更衣「少爷每个早上都这样。」

  起身将手伸进袖里「很严重似的,给大夫看没」我向来睡得沉,能吵醒我想必是咳了一阵。

  我坐到梳台前,翠儿边梳髮边说「说是老毛病了。」

  「老毛病身子既然这样不好,他还那样睡。」我有些生气的转头。

  「少夫人,您别动,簪子都歪了。」翠儿抱怨。

  我坐正身子,看着铜镜里的翠儿,突然有个主意「吶,翠儿,我晚上跟妳挤一个被窝。」

  翠儿一副饶了我吧的表情。

  「整理一下,晚膳后别来了,待在房里等我过去。」我自信满满的对她嫣然一笑。

  就算照她卫老夫人的意思奉茶伺餐,甚至同寝,这位老人家还是有说不完的唠叨,我也就当夏日的虫叫,听着听着傻笑应付就又捱过一日。

  今日夜风特别凉,晚膳后跟卫仲道一前一后进屋,他跟昨日一样,进屋后换成轻衣,静静的坐着看书,周围瀰漫着不准人打扰的气氛。我像幽魂一样在前厅与侧屋间绕来绕去,不时窥探他,琢磨一个可以开口的时机。

  他终于被搞得不耐烦,连头也不抬「又想搞什幺说。」

  被逮个正着,先乾笑两声「......你晚上就别趴在桌上睡」我指指侧屋内的房间「睡床吧,我去跟翠儿挤一屋。」

  他抬头,眼里一把火「一个少夫人睡在下人房,成何体统」

  气势不能输,我壮着胆子「那又怎样,你明明是病人,还逞什幺强」

  他丢下书,走到我面前,烙住手臂,拉我进侧屋,拖进睡房「喂卫仲道,你干嘛,放开我」他把我甩到床上。

  「过去」他直接命令,指了双人床最里头的位置。

  想要顶嘴,但是一对上他那种不容反抗的霸道眼神,话又全吞回肚里。我孬孬的进去,缩在床脚坐好。

  他把被子推到我这一侧,然后背对我,直接在床上躺下。

  「......」我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脚边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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