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飞流
�手里细细地把玩了一会儿。

  黎纲的目光闪动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

  黎大哥,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好了。梅长苏根本未曾抬过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察觉到黎纲的神情变化的。

  宗主,这个礼会不会太重了些黎纲低声道,霍大师亲雕的玉瓶,可救生死的的护心丹,任何一样拿出去都够惊世骇俗,何况两样放在一起

  梅长苏静默了一会儿,眸中慢慢浮起一丝悲悯之色:等过了这个生日后,只怕再贵重的礼物,对景睿来说都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黎纲垂下头,抿了抿嘴唇。

  不过你说的也对,这样送出去,确实过于招人眼目,是我考虑不周了。梅长苏的指尖拂过瓶面,轻叹一声,拿个普通些的瓶子,换了吧。

  是。

  玉瓶被重新放回到托盘中,梅长苏的视线也缓缓地从那幅奔马浮雕上划过,最后移到一旁,隐入合起的眼帘之内。其实最初选中这个玉瓶,就是因为这幅奔马图,想着景睿从小爱马,见了这图一定喜欢,所以一直疏忽了它惊人的身价。

  看来自以为宁静如水的心境,到底还是随着那个日子的临近,起了些微难以抑制的波澜。

  黎大哥,取我的琴来

  是。

  一直关切地凝望着梅长苏每一丝表情的黎纲忙应了一声,带着托盘退下,很快就捧来了一架焦桐古琴,安放在窗下的长几上。

  几桌低矮,桌前无椅,只设了一个蒲团,梅长苏盘腿而坐,抬手调理了丝弦,指尖轻拨间,如水般乐韵流出,是一曲音调舒缓的清平乐。

  琴音静人,亦可自静。乐音中流水野林,空谷闲花,一派不关的幽幽意境,洗了胸中沉郁,断了眉间悲凉。一曲抚罢,他的面色已宁谥得不见一丝波动,羽眉下的眼眸,更是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般,澄澈安然。

  早已决定,又何必动摇。既然对萧景睿的同情和惋惜不足以改变任何既定的计划,那么无谓的感慨就是廉价而虚伪的,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那个年轻人,都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

  梅长苏仰起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春日和熙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却映不出一丝的暖意,反而有一些清肃和冷漠的感觉。

  抬起手,迎着阳光细看。有些苍白,有些透明,虚弱,而且无力。

  那是曾经跃马横刀的手,那是曾经弯弓射大雕的手。如今,弃了马缰,弃了良弓,却在这阴诡地狱间,搅动风云。

  黎大哥,梅长苏转过头,看向静静立于门边的黎纲,抱歉,让你担心了

  黎纲顿觉心头一阵潮热,鼻间酸软,几乎控制不住发颤的声音:宗主

  去叫飞流过来吧,切个甜瓜也切这么久梅长苏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激动一般,偏了偏头,淡淡一笑。

  话音刚落,飞流苗条柔韧的身影恰在此时奔入院内,一闪而进,手里捧着个细白的瓷盘,大声道:花

  梅长苏侧过身定晴一看,五朵由甜瓜雕成的莲花攒心摆着,虽大小不一,刀功生拙,但也算有模有样,并不难看。

  这是飞流雕的

  嗯飞流的眉毛高高挑起,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