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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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仙教那两名女子本就是为帮他而来,既无收获,自然只有跟在他身后默然回转。程济方这回却是完全失去了头绪。他心内愈是焦急,行动间便愈易失了方寸;他自己也清楚这般急躁很是要不得,然而一虑及时间推移,凌飞寒怕便要成为那人口中美食,如何静得下心来

  那两名女子追着他好一阵,想是也看出他无头苍蝇似的茫然,终于提气纵身离他近些,道:程大夫,那贼人甚是狡猾,只我们三人怕是很难找出他来,不如由我等将此事呈报上去,发动教众留意搜寻。

  程济方身形骤停,涩声道:发动教众那还赶得及什么

  两名女子对看一眼,左边那个道:您这般找寻,不但赶不及,怕是错失了时机,以后也找不到了。

  程济方浑身一震,眼望弦月,喃喃道:倒不会找不到。只是他再找来,对我便是欲杀之而后快,再不会有片刻的宁馨了。

  清冷的月光恰似凌飞寒平日的模样,他看着不由微微一个寒噤。没错,那人的情,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对待一切都很淡漠,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纵使那冰寒的外壳下乃是一颗温和宽容的心,却又因习以为常的严格约束而从不姑息纵容。

  今日入睡以前,那对待他的温煦态度已是莫大的不同。他曾以为,自己或许可以动摇了那颗坚定的心――投以所好,体贴入微。

  凌飞寒却总是适可而止,不受他的蛊惑,不应他的柔情。他面对的仍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坚冰,阳光照得再是强烈,也只稍解他表层的寒冷,内里还是那般顽固执着,认定了什么绝不改变。

  他太想将之紧攥掌心,却反而失去那人的信任。

  从察觉中毒的那一刻始,凌飞寒便对他生出了无数怀疑吧。比如他为何知道自己的那等私密状况,又怎会对冰玉寒功了解得如此透彻,配制出那催动功行增速的熏香

  倘若倘若今夜不曾有任何意外,他便是怀疑,也只在自己的牢牢掌控之中,届时只要温柔抚慰,细心呵护,其实不愁他那颗心不被软化。

  毕竟凌飞寒对他,也与对常人不同。

  凌飞寒要做什么,他也不会违逆,只会欣然听命,助他达成所愿。

  所以此刻,他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

  拒绝巫仙教的帮助,找不到凌飞寒,只在药铺中等他前来索命;或者,与巫仙教合谋,找到凌飞寒,再度将他攥在掌心;而这两者,再没有一条能通往凌飞寒的心。

  凌飞寒是很宽容,但有些事,却绝对无法被谅解。

  他浸在那冰冷的月光中,如同浸泡在绝望的死水里,从心脏到指尖都冷得要发抖。他渴慕着凌飞寒,想靠近他,拥抱他,以及――进入他。

  他到底不是听天由命,束手就缚的人。何况今夜已做下不可挽回的错事,错一件与错两件、三件有什么不同

  程济方静默了片刻,蓦然回顾,沉声道:明旦日出之前,替我找到他。

  办成此事,我与你们一道上天都山去;若不成他思绪恍惚了一下,嘴角一缕百味陈杂的苦笑,喃喃低声道,别说我,你们也都等着死吧

  衣袂破空声远去消失,霍青总算松了口气,放开捂紧凌飞寒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