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争如不见
��青木香,一屋子的清爽甜香。太九只穿着玉色夹袄,长长的头发编了两.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垂在.前,上面坠着两颗明珠。她大约是快输了,脸笑得晕红,可压桃花,耳朵下垂的两颗珍珠耳环晃来晃去,越发显得她眼如秋水。

  芳菲见宣四来了,急忙起身笑迎,道:“是四小姐芳菲这就去端茶。”说罢揭开厚布帘出去了,太九还在后面喊:“外面冷,记得披了外套再出去,省的受凉。”

  宣四不由笑道:“你真是逍遥,这大小姐的日子过得可好”

  太九也不为她话里的讽刺语气着恼,只悠悠说道:“不错。你可要陪我玩一圈牌”

  她只随口一问,谁知宣四当真脱了披风,坐下来抹着牌,一面说:“也好,今天教你输得哭鼻子。”

  太九把面前的碎银子分作一半,推到她面前,两人稀里哗啦抹牌,玩了不到半刻,太九却抓着一颗幺,笑道:“刚才谁说大话来着我可自.,胡了。”

  宣四拈了一颗碎银子过去,道:“两个人玩牌总没意思,就是你那丫鬟来了也是三缺一。倒不如再叫两个人过来。”

  太九放了一粒东风出去,道:“把你的丫鬟叫来,正好四个人。”

  宣四皱眉道:“那两个蠢人不叫也罢,没得出来丢人。”她吃进一块三筒,淡淡说道:“这院子里,最近最闲的人,只怕就是太八和他的妾了。两人刚成亲,整天没事做往外跑着玩。倒不如让他们过来.牌,正凑着四个人,还有你家丫鬟端茶送水,岂不是上策”

  她打出南风,眼睛只瞅着太九的脸,看她反应。

  太九却笑:“好说,待会芳菲来了,让她去叫人。这么些天,我还没去见过嫂子呢。”

  她吃了那块南风,说:“胡了。混一色三暗客。”

  宣四输得没脾气,面前的银子被她吞了大半,只叹道:“罢了,今天手气不佳,也别叫什么人了。咱们喝喝茶说说话,不也挺好。”

  太九把牌丢在桌子上,懒洋洋靠上椅背。芳菲端了茶进来,不是绿茶,里面雪白粉糯,却是甜滋滋的杏仁茶。她笑道:“厨房人说老爷今天想吃杏仁茶,便多做了一些,我见天冷,那热水端过来也凉了,不如吃点这个,暖和又舒服。”

  宣四上下打量她一番,笑道:“这个丫鬟伶俐,可比我家两个蠢货强了百倍。爹爹总是偏爱你,连丫鬟也给你好的。”

  太九扯着嘴角笑,道:“什么话。白白占着两个丫鬟的人倒和我泛酸。”她吃了两口杏仁茶,皱眉道:“芳菲,这东西甜的厉害,我不爱吃。你看看厨房那里可有上次的炸撒子,味道不错的,去拿点过来。”

  芳菲服侍她这些天,也知道她的脸色脾气,想来是要和宣四单独说些话,不想有人在旁边,她便道:“好咧。若是没有,我让他们现做便是。”

  宣四见她走远了,也不由感慨:“当真伶俐的紧,先时还当她也是蠢货。”

  她回头,见太九懒洋洋地笑,半边身子倚在椅背上。暖融融的火光映在她的芙蓉面上,当真眉横春山,秋波流转,说不尽的美人妩媚慵懒。她早知太九貌美,这会也忍不住看得发痴,心中不知想到什么,又是羡慕又是酸楚。半天,才低声道:“你最近真是不错。”

  太九笑:“一直也都不错的。锦衣玉食,有人服侍,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