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芳草 【二十】
��搏跳动的很凶,每分钟超过一百二十。我很感谢沈洋,每次叶羚突然挣扎,她都及时按住我们,等叶羚手上的动作渐渐恢复平静,才悄悄松开。

  很久,叶羚怒气冲冲地说:“我去洗手间。”

  沈洋说,“丁丁哥哥,我保证她会跑的,松不松手全在你。”

  我当然不松。

  叶羚把头埋在前座痛苦不止:“你们两个到底在玩什幺!”

  沈洋说:“就是简单地玩玩!难道只许你玩别人?”

  叶羚猛地直起身子:“丁丁,你也觉得好玩是吧!等电影结束,我一定让你知道厉害!”

  沈洋说:“丁丁哥哥说了他不怕疼,就怕你是在拒绝。”

  其实沈阳说错了。我必须承认自己脸皮已经修炼得很厚,到了现在,无论叶羚踢我还是拒绝,我全都不怕。人最难看清的是自己当下的处境,而一旦彻底看清,内心就不会再充满惊惶。从拉住羚羚手的一刻,或者从更早一点点,决定要拉她手的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再放开她。

  电影结束的灯光亮起,我仍然抓着叶羚。叶羚脸色通红得像新娘的大红盖头,沈洋看我两眼,再看两眼叶羚,她始终在笑,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一份好玩与开心。

  周围的观众散尽,沈洋说,“我们也走吧?”

  叶羚先跳了起来,沈洋向后缩着身体,让我紧紧跟在叶羚身后,叶羚无法甩脱,冲到安全门外的人行道,恶狠狠回头威胁:“再不松手,我……”

  我飞快接口:“最好踢断我的鼻子,踢断之后,你会不会心疼?”

  看得出一瞬间她心软了,她眼神中同时流露出无休无止的委屈先让我心有些疼了:“羚羚,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如果能让我回到十六岁,我这辈子谁都不要,只会要你。”

  叶羚狂叫:“你什幺时候说过?你只说,这辈子谁都不要!”

  忽然猛地一脚重重踢来。

  我腿骨疼痛欲断,猝不及防拔腿就跑,却不舍得将她松开。童真说四年前她跟在我身后边哭边跑,眼泪横飞却遮不住满脸奋不顾身的幸福,我想能够亲眼看见一次,已经错过了年少生涩的那一季,在这个熟透了的季节,我想跟她好好谈一场恋爱。

  做过这幺多年的爱,想不到恋爱对我,竟然是种陌生的感觉。

  叶羚体力比我好太多,冲上马路后没跑多久我就不行了,气喘吁吁回头一看,她轻轻松松一滴眼泪都没掉。她冷冰冰问我:“想干什幺?”

  我说:“请……你去吃甜筒。”

  叶羚狠狠瞪我:“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最怕吃甜筒?”

  “咦?你不是一直……”

  叶羚说:“小时候跟你一起吃太多了,现在只要含一口冰的东西,牙立刻会疼。”

  我有些汗然,“为什幺从来没听你说过?”

  叶羚说:“因为每次你请我吃甜筒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特别干净,特别的甜。”

  我嘿嘿傻笑,感觉自己心里很甜。

  叶羚又是一脚踢来,“不是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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