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问吴之荣道:这话对吗吴之荣又点头不已。

  那老翁再不怀疑,对韦小宝又多信得几分。他回坐椅上,问韦小宝:吴兄弟的武功,是哪位师父教的韦小宝道:我师父有好几位,一、二、三,一共是三位。不过我我又笨又懒,什么功夫也没学好。那老翁心想:你武功没学好,难道我不知道了。但于他的神行百变轻功总是不能释怀,虽然韦小宝所使的只是些皮毛,然而身法步伐,确是神行百变上乘轻功无疑,又问:你跟谁学的轻功韦小宝心想:他定要问我轻功是谁教的,必是跟我那位师太师父有仇,那可说不得。他是吴三桂一党,多半跟西藏喇嘛有交情。便道:有一位西藏大喇嘛,叫作桑结,在昆明平西王的五华宫里见到了我,说我武功太差,跟人打架是打不过的,不如学些逃走的法子罢,就教了我几天。我练得很辛苦,自以为了不起啦,哪知道一碰上你老公公、老婆婆,还有这位身强力壮、精神百倍的归少爷,却一点也不管用。那老妇听他称赞儿子身强力壮,精神百倍,这八字评语,可比听到什么奉承话都欢喜,不由得眉花眼笑,向儿子瞧了几眼,从心底里乐上来,说道:二哥,孩儿这几天精神倒健旺。那老翁微微点头,然见儿子半醒半睡的靠在椅子,实是萎靡之极,心中不由得难过,向韦小宝道:原来如此,这就是了。那老妇问道:桑结怎么会铁剑门的轻功那老翁道:铁剑门中有个玉真子,在西蒙住过很久。那老妇道:啊,是了,他是木桑道长的师弟。多半是他当年在西藏传了给人。转头问双儿:小姑娘,你的武功又是跟谁学的一对老夫妇都凝视着她,似乎她的师承来历是件要紧之极的大事。双儿给二人瞧得有些心慌,道:我我她不善说谎,不知如何回答才是。韦小宝道:她是我的丫头,那位桑结喇嘛,也指点过她的武功。

  老翁、老妇一齐摇头,齐声道:决计不是。脸上神色十分郑重。这时那病汉忽然大声咳嗽,越咳越厉害。老妇忙过去在他背上轻拍。老翁也转头瞧着儿子。两名仆妇从厨下用木盘托了参汤和热茶出来,站在病汉身前,待他咳嗽停了,服侍他喝了参汤,才将茶碗分给众人、连徐天川等也有一碗。那老翁喝了茶,要待再问双儿,却见她已走入后堂。那老翁忽地站起,问孙妈道:冲茶的热水哪里来的韦小宝大吃一惊,心中怦怦乱跳,暗叫:糟糕,糟糕这老不死的知道了。孙妈道:是我和张妈一起烧的。老翁问道:用的什么水孙妈道:就是厨房缸里的。张妈跟着道:我们仔细看过了,很干净话犹未了,咕咚、咕咚两声,两名男仆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那老妇跳起身来,晃了一晃,伸手按头,叫道:茶里有毒徐天川等并未喝茶,各人使个眼色,一齐摔倒,假装晕去,乒乒乓乓,茶碗摔了一地。

  韦小宝叫道:啊哟也摔倒在地,闭上了眼睛。只听张妈和孙妈齐道:水是我们烧的,厨房里又没来过别人。那老妇道:缸里的水下了药。孩儿,你觉得怎样那病汉道:还好,还头一侧,也晕了过去。孙妈道:参汤里没加水。参汤是我们熬了带来的。老翁道:隔水燉热,水汽也会进去。老妇道:对孩儿身子虚弱,这这忙伸手去摸那病汉额头,手掌已不住颤抖。那老翁强运内息,压住腹内药力不使散发,说道:快去挹两盆冷水来。张妈、孙妈没喝茶,眼见奇变横生,都吓得慌了,忙急奔入内。那老妇道:这屋子有古怪。她身上不带兵刃,俯身去一名男仆腰间拔刀,一低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也站立不定,一交坐倒,手指碰到了刀柄,却已无力捏住。那老翁左手扶住椅背,闭目喘息,身子微微摇晃。

  韦小宝躺在地下,偷眼察看,见双儿引了一群女子出来。那老翁突然挥掌劈出,将一名白衣女子击得飞出丈许,撞塌了一张椅子。徐天川等大声呼喝,跃起身来,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