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家瑜。

  我说:“如果她们真心喜欢黎家瑜,就该祝福我们白头偕老一世幸福。”

  老麦微微一哂,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带你入行六年,怎会教出你这般天真幼稚的徒弟,说出去砸我招牌。”

  她深深叹一口气,道:“这个世界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宽容。”

  老麦总是对的。

  可惜,那时的我仍满心期待,满心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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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2月,黎家瑜的新专辑《ai人同志》发布会,媒t区有三人公然朝她砸烂j蛋。

  4月,时代广场万人示威游行,抵制黎家瑜6月上映的新片。

  5月,黎家瑜在深圳举办小型歌友会,头顶的布告牌突然砸下来,若不是她及时躲开,恐怕已永远睡去。

  自她宣布同志身份,广告代言骤减,通告数量亦缩水。

  她满脸疲惫,却笑着对我说:“没关系,等旁人爆yan照,就可解脱了。”

  可是第二天,她的电影首映礼,依旧一片嘘声。

  我的生活亦打上“异类”的烙印。

  工作的化妆间里,小model三两成群,叽叽喳喳,只当我隐形人。

  李小姐扑一层粉饼,自觉不够,再扑上厚厚一层,方才满意,也便ch0u空说上一句:“梁语晴原来是同志,怪不得至今未有boyfriend。哎呀,万幸没缠上我。”

  李小姐劫后余生,仍有万千后怕,表情十分夸张,教那厚厚的粉簌簌落下,呛得她打了一个喷嚏。

  张小姐嗤笑道:“她有黎家瑜,哪会看上你。”

  李小姐悻悻地闭了嘴。

  那头王小姐画完眼线,回头道:“她们那种人怎会安稳过日子,不过是人生无趣寻个刺激。”

  有人附和道:“玩刺激归玩刺激,别乱ga0,传染艾滋,就算那些同志积y德了。”

  黎家瑜同梁语晴真是变态凑成双。

  我想过,我们可以出走本港演艺圈,去国外避一阵风头。

  但望着黎家瑜在记者采访时,那么认真地谈论自己的梦想。她回避所有私人问题,却对自己的想法怀着赤子之心,不厌其烦地阐述。

  访谈节目大都对她的私人问题穷追不舍,偶尔问到关于音乐的正经问题,我甚至能感受到那一刻她发自心底的快乐,仿佛抱着玩具熊呆呆地站在角落里的孩子,好不容易盼来大人的关注。她的脸甚至因喜悦熠熠生辉。

  我从来都知道黎家瑜有多热ai她的梦想。

  我舍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