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
��在看到陈暮的那一刻就没有离开过陈暮,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曾经把她困在围城里快十年的女儿。

  根据陈暮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她眼里的情绪是慈爱,思念,和后悔。

  这正是陈暮来之前期盼的,可现在看到了却又没想象中那么高兴。

  她后悔了,所以呢。

  就能一切重新来过吗。

  先是大人之间客气的寒暄着,仿佛过去的事情都不存在一样,他们是两个完整又友好的家庭一样。

  陈暮用余光打量着一个多月不见的谢承,就算是在家人的聚会里,他依然是矜贵高傲的模样,薄唇,鼻梁高挺,偶尔回答几句问话。

  “暮暮和小承都在悉尼大学吧?”陈天野说。

  “对,我们认识。”谢承说。

  大家脸上都露出意料之外且惊喜的表情。

  谢承的爸爸对谢承说,“暮暮是你妹妹,女孩子一个人不容易,你在那边要多帮帮她。”

  “好。”

  陈暮中途去了一趟卫生间,在回来的路上迎面遇到了赵女士,两个人都停下了脚步。

  赵女士说,“聊聊?”

  “聊什么。”陈暮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实际上手指蜷缩在了一起。

  “你怪我吗?当时抛下你不管。”她带着陈暮走到了旁边后门的假山处,看着石头上潺潺流过的人工泉眼。

  “怪。”

  她被陈暮直白的回答弄笑了,说:“妈妈也是有苦衷的,我只有离开了那个家才能拥有自己的新生活。你爸爸掌控欲太强,要求我相夫教子,完全把我禁锢住,我的一生都绑在了你身上。”

  “我要是多看你几眼,我可能就舍不得走了。”

  “你是个女孩子,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妈妈送你一句人生谏言。”

  “人是先爱自己,再爱别人的。”

  后来陈暮提前走了五天,正好在大人们的安排下和拿到了签证的谢承一起走,不然在家里叁个人的气氛格外尴尬。

  秘书小姐只比陈暮大了十岁,陈暮却要阿姨阿姨的叫。

  她走的那一天陈天野满是失落,陈暮知道自己又让他为难,这次回来甚至都没有和上次那样和他谈心。

  但是这已经是陈暮能拿出来的最好的态度了。

  沾了谢承的光,难得坐了回头等舱,陈暮把小毯子盖在身上,服务员送来橙汁和甜点,问她需不需要把准备好下飞机穿的外套挂起来。

  她摇了摇头就开始睡觉,闭上眼睛前看了看窗外,有些欣喜的想着一觉醒来就能看到周晟言了。

  昨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她并没有告诉他,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一年过去,她潜意识里对他的依赖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

  温清从床上起身,床边已经没有人了。

  因为这里是夜总会,总不能要求一个付了钱的客人要搂着她睡一晚上,还给她一个早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