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1「1500+」
>   她在裴家闹出的那番惊天动地,四年也稀释了大半。就连向来不喜裴思凡、为她当年的作为痛骂三日还犯了心脏病的楼素英临

  终前还念叨了句,“不知道落落现在怎么样?”

  宋毓芬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听裴松山说起她。他抓着楼素英的手,附至听力退化的老人耳旁,“她这几年在法国挺好的……问

  过,没说谈没谈,就说挺好的,自在……”

  老太太吸着氧劲地呼了口气,半晌艰难地挤出,“好就好。”

  裴思凡这几年过的确实不错,好像从来不属于她的某样东西落到了她身上。

  “我觉得人很轻松,就是走在街上不觉得呼吸劲,脚步沉重,明天昏暗,不觉得回家是一件痛苦的事。”她站在染金的梧桐

  大道如是说。

  “那应该是自由吧,这东西你从来没有过。”傅欣悦理所当然地说。

  她陪裴思凡度过了整个高中和大学时光,傅欣悦觉得裴思凡缺自由。

  “自由”她抬头望着如洗的碧空,重复这个词,末了,苦笑着对傅欣悦说,“其实,我有过自由的。”

  她有过自由的,但被绑久了的她又亲自给这份自由筑上牢笼。

  天光漏尽时分,车子跑去加了趟油,司机师傅口干舌燥。裴思凡下车买了两瓶水,递给师傅一瓶,说,“加完油直接去安息

  堂。”

  司机摘了帽子,诧异地确认了一句,“办丧事的那个?”

  这时他才看清面前的姑娘,170左右,黑发尾梢卷曲,黑风衣及至膝部,一双马丁靴没过脚踝,只小截藕白的小腿裸着,气质

  不错,配上那副眼镜书卷气十足。

  “嗯。”她灌了口凉水,生咽下去,舒服了许多。

  但喉头止不住地发紧。

  入夜了,那里人应该少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