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嘴唇发白,起了很多干皮。

  祝苗才进去,报了项澍的名字,前台接待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好几回。

  按照何峥说的,项澍今晚和几个相熟的朋友在这边,里面有他和何峥共同的朋友,都是咖啡圈的,所以何峥从社交平台上看见的。

  前台接待领着他顺着灯光昏暗的走廊往里走,停在一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等到里头有人应了,祝苗自己推门进去了。

  房间不大,灯光倒不是很暗,装饰得很有品味,祝苗也不太懂品味什么的,就觉得很贵。桌子上胡乱摆了几个装了红酒的高脚杯,五六个人坐在沙发上,屋子里有黑胶机,播着祝苗听不懂的西语歌。

  没有一个祝苗认识的人,他们全部都抬头盯着祝苗,祝苗今天穿了一件很旧的白t恤,上头还有没洗掉的咖啡渍,下半身是穿松了的校服短裤,脚上是人字拖。他窘迫得快要从地缝里钻进去了。

  “找谁?”有人问。

  祝苗喉咙干涩,吞了口唾沫才哑着嗓子说道:“我找项澍……他在吗?”

  座位上坐着的众人交换了个眼神,有人调侃道:“他好像在院子里,郁凝也在。”

  有人“扑哧”一声笑了,小声说道:“不会是什么修罗场吧……”

  祝苗连脚趾都蜷缩了,被人这样一直肆无忌惮地打量让他很不舒服,他干巴巴地说道:“院子在哪儿?我有急事……”

  有人给他指了指,祝苗连忙顺着方向走过去,走的时候很小心,生怕自己的人字拖在木地板上踩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那可太丢人了。

  房间的一面有一扇装饰得很和风的推拉门,祝苗脑袋晕乎乎的,推了半天都没推开。他尴尬极了,回头看了一眼,虽然大家的都没在看他,但他能感觉到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还在他身上,但就是没人来帮他。

  祝苗委屈极了,回头来专心对付面前的门,好不容易才推动了。

  门外是个小院子,曲径通幽,有流水有植物,亮着灯。祝苗一眼就见到了项澍坐在不远处的廊下,没穿鞋,赤着脚,曲着一条腿,在抽烟。他旁边坐着人,很面熟,祝苗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上次他给项澍送豆子的时候,那个致得像猫一样的年轻男人。

  郁凝在不住地和项澍说话,项澍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祝苗看着他们,有点不敢叫。

  倒是项澍一回头看见了他。

  项澍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郁凝很不高兴,刚才他自顾自地说了这么久,项澍都没正眼看他,怎么这一下子就去看这个傻小子了。

  项澍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站起来,赤脚踩在木质走廊上,说:“怎么了?”

  祝苗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趾,好似丧失了语言表达能力,他看到自己的脚趾缩了起来,连脚趾甲都这么不体面,剪得坑坑洼洼的。郁凝好像被侵犯了领地小猫,不高兴地撇着嘴,去抱项澍的手臂,拖着声音说道:“你走了吗?这么多天没见,今晚去我那里吗?”

  项澍没理他,弯腰捡起烟灰缸拿在手里往里走,走过祝苗身边的时候伸手带了他一下,祝苗就听话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里头的人一见他们三人先后进来,都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