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误会
了,有哪位要住进来么?”楚月走过去问道。

  临月宫其实风水绝佳,宫内一条长廊直通镜湖水榭,夜间登楼而立,有时风鸣月照,波澜起伏,有时万籁俱寂,静影沉璧,美丽极了。宫墙与镜湖之间,有一株桃树,合抱难围,不知其岁。枝繁叶茂,盛开之时,宛若花海云霞。只可惜,住过临月宫的妃嫔们最后都境遇凄凉。楚月母妃之前,这里住着先皇的一位宠妃,最后一条白绫自缢。楚月母妃则是病逝,之后住进的妃子失足落水,淹死了。那桃树也如上了年纪的老人,日渐衰败,最后徒留层迭密布的嶙峋枝干,白日还好,只是让人有萧条之感,到了晚上就显得阴森可怖。这样一来,更没人愿意住了。

  刷漆的小太监回楚月的话,没有新入住的娘娘,只是圣上嫌这里年久失修,有碍宫室美观,才下令修整。

  楚月点点头,又深深望了一眼此处,便准备离去。

  那小太监许是看出了楚月的留恋之意,大胆多说了一句:“公主,殿后的桃树又长出新叶来了呢,花匠师傅说这是老树回春,兴许明年还能开花呢  。”

  “真的?”楚月惊喜道,眼睛都亮起来。但转念一想,明年花期,她还不知身在何处,也许根本看不到花开,雀跃的心情又沉回去了。

  皇帝楚曜高坐在和泰殿的龙椅上,皇后在侧,皇子公主以及重要的宗室成员在阶下面向西坐,勋贵大臣和妻眷们则面向东。舞乐尚未开始,殿中空着偌大的地方。楚月本应和公主驸马们坐在一块儿,但因桓放“圣恩独宠”,被赐坐在众臣之首、最靠近帝后高座的位置,楚月嫁狗随狗,须同桓放共用一桌,这样就正好与楚晴光等人隔着空地儿面对面坐着。

  众人跪拜结束后,因楚月是新婚后第一次入宫,又和桓放一齐单独跪拜了楚曜,二人起身回座后,桓放问她:“怎么自己过来,再迟点我要去找你了。”

  quot;难得进宫,顺道看了看以前住的地方。quot;楚月如实道,说完便剥好了颗荔枝给桓放,以示歉意。

  见桓放咀嚼时面无表情,楚月不禁问:“不好吃么?”

  “这荔枝个头是比往年小了些,色泽也欠缺。”盘中荔枝堆得高高的,楚月纤手捏起一只,打量着评价道。

  “八闽正闹洪灾,流匪遍地,这盘荔枝能送来已非易事。”桓放说完又道,“我不喜甜。”意思是不用再剥给他了。

  其实桓放不说,楚月也不打算再剥了,殿上多少只眼睛看着呢。

  桓放发现楚月也不吃桌上那些奇珍益果,只安静坐着,听殿中身着华服的宫廷乐师们吹拉弹唱。

  “别太挑剔,到了秦州,连这样的都没有。”桓放皱眉道。

  楚月知道他误会了,小声解释:“不是嫌弃这些东西不好,只是你刚刚说宫外闹洪灾,还要送荔枝来京城,我就没什么胃口了”

  “我不该扫兴。”桓放这样说,与楚月交会的眼神却柔和下来。

  丽服盛妆的宫人们如轻盈的飞燕,为众人添酒上菜。

  殿中一位绝色舞姬凌空飞跳,身姿柔美有力。面若桃花,腰似杨柳,丰满的双乳如波涛起伏,浑圆饱满,呼之欲出,众人发出阵阵赞叹与喝,连皇帝都被吸引住,频频点头。

  楚月侧头偷看,想知道桓放此时是否也一脸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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