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世人谓我荒唐
��永。久候数寄半撑着脸,掩去面上的尴尬。

  鹤丸国永自顾自坐了,半晌不说话,定定盯着她,久候数寄一时不辨他是喜是怒,踌躇开口:“有什么事吗?”

  他还是不作声,杏眼半抬,活像是八辈子没打过照面似的。

  多事之秋,久候数寄耐x也不如前,摆摆手谢客:“不急的话明天再说吧,你也早睡。”

  这话实属敷衍,付丧神哪里需要睡觉。可她说着便将桌上的废纸一张张叠得方方正正,弯腰放进垃圾桶里,也一副收拾收拾就要睡了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鹤丸国永被哽住,终于开了尊口:“退和乱的事,时政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久候数寄发现新大陆般看他,实在没想通他怎么也关心起了别人,“要说时政,恐怕还不如你们明白吧?”

  她设想过会有人上门,独独猜不到是鹤丸国永。

  “一码归一码,你知道我在问什么。”他攥紧了拳,久候数寄竟从他脸上瞧出几分心神不定。

  奇了。

  她也不介意他语气不好,低头将簿册理好摆齐,不紧不慢应他:“你想太多了,时政又不是不讲道理。不过是记忆出了点问题,查明缘由便是,何至于刀解?还是说……”

  她余光睨他:“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非要采取极端举措的理由?”

  鹤丸国永反倒笑了,拿她的话噎她:“你想太多了。”

  “也许是吧。”久候数寄无可无不可,她的好奇心着实有限的很。

  鹤丸国永又不说话了,盯着她,像饱足的捕食者盯着网中的猎物。

  没有迫切的渴望,更没有放生的念头。

  “话说回来,”久候数寄将台面理净,支着下颚上下打量他,“你武术如何?”

  还真不是想把他编进队里,不过是有个b较,权作参考。

  “嗯?”鹤丸国永措手不及,被问懵了。

  “算了,当我没问。”久候数寄摆摆手,觉得自己大概是傻了。她对付丧神的武力一直都没有直观的认知,但仅凭身量来看的话,鹤丸国永肢躯纤细,行立散漫,就差没在脸上落下四个大字——四t不勤。

  她走到门前,拉开,回头看他:“夜深了,不送。”

  鹤丸国永背对她静默片刻,起身向她走来时已收拾好了情绪,面上一派闲淡。

  他行至她身侧时,本要落在门上的手,似是不经意地搭上她的手背。

  久候数寄还在心里将本丸里的付丧神排个武力高低,不以为意,见状要挪开手。

  “?”她抬眼看他,不知他为何按住自己。

  从鹤丸国永的视角看去,她脸庞小的可怜,几乎一掌便能盖住,显得格外乖顺。被月光柔化的眼睫像极了某种雏鸟的胎羽,毛茸茸的,看着恨不得掐两把。那张檀口红得极富攻击x,一开一合间却从不吐露叫人真正为难的话。

  你别心软,鹤丸国永。他对自己说。

  你别对她心软,也别对你自己心软。

  不过是重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