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14
泰然享受。

  但毕竟不是。

  吹完头发,南渡问了薛眠一句“自己能不能走”,听他话里意思是嫌自己挪着走太慢,打算抱他回里间病床上。这下薛眠是终于坐不住了,二话不说,捂着肚子拔腿就跑:“够了够了够了……几步路的事我自己能走,你洗澡去吧!”

  薛眠失眠了。

  一夜无梦。

  虽说昨晚后来南渡一直在外间处理文件,除了进来给他倒过两次水就再没出现了,可薛眠还是提着一颗静不下的心,辗转反侧,左思右思,没能闭得上眼睛。

  乱七八糟想了一夜。

  又像脑袋被掏干净放空了一夜。

  说想了点什么吧,倒也想了。他在想,如果那时在宾斯凯丽南渡没去找他,自己这会儿该是什么样。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莫遥说了,他“开玩笑”有度,也让他说着了,真的只要住三天院。

  但如果单靠自己疼醒了、能动了,再打电话叫救护车,这会儿恐怕连手术台都还没下得来,届时一个小微创估计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了。

  所以还是得谢谢他的及时出现。

  然后薛眠又想了点其它东西,比如医药要怎么还,毕竟这次不再是“工伤”;以及回头要怎么跟崔绍群解释晚回去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还好术后康复会很快,只要他不说,崔绍群应该看不出来。

  如此这般瞎想了一整夜,几乎没有闭过眼睛。

  所以他现在相当困。

  现在是早上八点半,护士正在给他扎针挂水。薛眠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手机,刷新闻是每日习惯,何况今天还约了人,他得留意着看点时间。

  南渡一早就走了,听说是上午有客户要见,约了莫遥的事薛眠没瞒他,不过也没让他太多牵扯进来,一来是觉得靠自己可以顺利解决,二来也没理由再麻烦人家。

  有过这么样的一个时刻,薛眠忽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活了近三十年,一个人能在数月之内连着两次住院已经算是不多见,偏偏还回回都在同一个人面前,他倒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际遇了。

  吊瓶快挂完的时候薛眠到了莫遥的短信,说人在楼下,停个车就上来。小护士给他拔针的时候病房门被敲响,一个身着宝蓝色风衣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薛眠伸过手给护士做操作,歪着头看向房门口方向,眼睛亮堂堂的。

  突然勾唇一笑,道:“莫老师来了。”

  莫遥正举着手机对着宽敞明亮的病房拍照,边拍边感叹:“挺好,环境是不错。”

  “随便坐,”薛眠回手,按住了护士贴在手背上的绷带胶:“不过你要是不喜欢药水味,我们也可以下楼走走。”

  “不用,”莫遥边低头看屏幕上的照片边给自己挑了靠背沙发坐下:“就这儿吧,看你病殃殃的,估计也讲不了几句话。”

  “不至于那么娇弱,”薛眠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微创手术,当天就能生活自理。莫老师看着气色不错,昨晚聚会玩得开心吗?”

  莫遥被他一说,抬手摸了摸脸颊下巴,挑着一边眉毛道:“还行,没熬夜,一点多就回去了。不过想着得起早来你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