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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趴在床上托起了腮,目光遥远起来,好像从她的描述里看到了什么画面,她问:“然后呢?”

  “后来,你外祖父生意做大了,举家搬迁,那位大哥父亲去世后家道中落还欠了债,我们分道扬镳,我到了出嫁的年纪被家里人许配给你爹,听说他还清了家里的债,也娶妻生子,搬离了原来住的地方。”

  “那后来,你们还有再见过吗?那个‘大哥’我见过吗,是不是去年来家里的那位‘老乡’?”

  母亲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后来,我就有了你呀。”

  “等将来你出嫁了,也会有丈夫,有自己的儿女。”

  “不,”女儿打断她,拉着她的手,坐起来:“我不要出嫁,我就待在家里,哪也不去,这一辈子呢,就守在你们身边,当一个狗皮膏药,赶也赶不走,甩也甩不掉,反正这辈子我是赖定了!”

  剧情结束,导演松动筋骨站起来:“行,就到这吧,你回去吧,我到时候通知你。”

  孔舟站起来向他一点头:“您辛苦了。”

  她出了门,深吸了口气,许江在楼下等她。已经快到正午了,今天天好,太阳晒在身上懒洋洋的,没有在屋里那么冷。

  孔舟站在门口,仰头望着太阳眯起了眼,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大衣,前襟大敞,露出里面酒红色的毛衣。

  她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抬手朝上挡住太阳,阳光从她细长的指间隙穿过来,落在她的皮肤和眼眸中。

  “看什么呢?”许江看着她眼中微闪的光亮,问道。

  孔舟声音很懒,也很温柔:“太阳真好啊。”

  许江顺着她的话抬头,被阳光刺了下眼,下意识回来,两手插到黑大衣的口袋里:“走吧。”

  第二天,孔舟带着标注得花花绿绿的剧本来到录音棚,她来早了,要等一会。

  何曼也来了,在走廊里跟她碰了面。

  今天突然降温,起了大雾,昨天当空的太阳西下之后,在夜里打了个喷嚏,今天闹脾气不肯起来营业,让人不得不裹起了棉衣。

  到了棚里,怕棉服的摩擦音太大,孔舟脱了下来,里面只穿了一件薄毛衣,瞬间感受到一阵凉意。她呼出口气,开始录音。

  等到全部结束,她的鼻尖已经冻得发红,何曼在外面等她,把自己的暖手宝递给了她。

  “难得有空,咱们去哪聚?”

  孔舟打了个哆嗦,把凉意抖搂出去,声音发紧:“去喝一杯吧,好冷。”

  她们俩今天都没助理跟着,随便找了个地儿坐下,点了几瓶啤酒和烤串。

  孔舟对烤串不感兴趣,只记挂着酒,店家给了几个一次性塑料杯,她也没用,直接对瓶吹了。

  她呵出口酒气,感到嘴里有点发苦。

  放下酒瓶,发现何曼没有动:“怎么了?”

  何曼一直盯着她看,回目光,帮她抽出个杯子来,让她用杯子喝:“戒了。”

  “戒了?”

  毕业之后再见,她们也像这样私下聚过一次,何曼很能喝,而且喝的很凶,现在回想起来,�